他這個年紀,學歷高,能力強,家庭背景不錯,長相又如意,一直都是大張旗鼓地走來,一路人自然蜂蜂蝶蝶不少,他悄悄喜歡上自己的下屬有點匪夷所思。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也許舒暢不是遲鈍,而是真的不喜歡他。
他在意一個人,可以為她說無聊的話,做幼稚的事,可是他絕對不會勉強她一點。
他表白過了,行動過了,甚至還吻過她多次,就連傻子都會明白,舒暢卻一次回應都沒有。為他醫治燙傷,說不定就是下屬對領導的關心。
他真的不知拿她該怎麼好?
裴迪文開啟車窗,伸手遮住蔚藍的天空,自嘲地笑了。
舒暢看著計程車在視線裡消失,心裡有種空蕩蕩的感覺。但是她寧可讓心頭空蕩蕩的,也不敢把裴迪文叫回。
她與裴迪文之間,是南極到北極,即使全球變暖,冰山全部融化,他們也只會遙遙相望。
她不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而是她現在沒有深愛一個人的勇氣,也無法相信裴迪文這樣做的目的。
是愛?還是遊戲?還是新鮮感作怪?
經歷了楊帆!她已經不會辨別感情的真假了。
所以,她一直命令自己保持清醒。文人都很衝動,跟上這種衝動,也許可以擁有一份畢生難忘的激|情,但幾乎肯定,也會把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弄得死去活來、一塌糊塗。
裴迪文與舒暢之間,才熱了沒幾天的溫度,就這樣降了下來。
沒有電話,沒有簡訊,在電梯上碰到,也只是同事間的淡然,彼此點下頭,走過。舒暢有偷瞄到他的手,水泡已經不那麼鼓了。
舒暢談不上失落。
流光溢彩的黑夜一旦過去,每天的太陽照常升起。
有新聞時,開著車滿世界的追。沒有新聞,就要辦公室好好準備下月的標題,找資料、看相關的書。
謝霖出院了,不過沒上班,鬧得無聊就愛打電話騷擾舒暢。舒暢問她那個搞攝影的小男友怎麼不陪她,她嘀嘀咕咕說去西藏採景去了,語氣好不幽怨。
她在電話裡和謝霖聊得極歡,崔健如果在辦公室,做什麼事,力度很大。
談小可不知在忙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沒過來和舒暢聊自己的蜜事。
過了兩天,舒暢在辦公室很意外地接到趙凱打來的電話,說採訪稿寫得很好,要請她吃飯以示感謝。
“你為民工打官司已經犧牲太多時間和金錢了,我這一餐免了吧,我是實事求是寫的,沒有特別誇你。”舒暢說。
趙凱說:“這恰恰是我要請你的原因,誰不怕記者手中的那支筆,想讓你上天就上天,想讓你入地就入地,而你對我算手下留情了。”
舒暢笑笑,想繼續拒絕,趙凱打住不說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再聊吧!”
舒暢愣住了,可以說是糊里糊塗地答應了他。
當於晚上,舒暢便去了趙凱約她去的酒家,酒家裝飾得極為精雅,不光桌椅是花梨木的,廳內還設有觀魚池,一尾尾的名貴錦鯉在水中悠閒自得地游來游去,池內的荷花綻放。地板是大青石鋪就,一盞盞宮燈放射出溫文而又柔順的光線。總之所有的陳設既不張揚,更沒有揮之不去的商業氣息,讓人的心一下子能夠靜下來。
菜牌是豎版的線裝書,舒暢開啟,只見一盤涼拌黃瓜也要五十元,不覺倒吸一口冷氣,當然她還是故作鎮定她點了幾個最便宜的菜。
趙凱笑道:“別人不是說律師吃了原告,再吃被告,很能賺黑心錢,幹嗎還給我省?”說完他低聲跟穿黑制服的領班換了幾樣菜。
“難得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那我今晚要大快朵頤。不過,以後我如果惹上什麼麻煩,可不敢找你打官司。”
“你不同。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免費。”趙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不苛言笑,舒暢都沒辦法判斷他是說笑還是說別的。
菜陸續上來,都是些清淡的家常小菜,做得精細,吃不出有多美味,不知怎麼這麼貴?
“那天,你來採訪時,我一直覺得你很面熟,可又想不起來。後來,無意中翻看以前的影集,我突然想起來了。其實,我也算是你半個老師。”趙凱說道。
舒暢一時愣住了,“這,這怎麼可能?”
“我的律師證是工作後考的,在之前我在中學教政治。我大學讀的是師範,大四那年在濱江一中的高中部實習,你那時在讀初三吧!”
舒暢眨眨眼。一中的高中部和初中部不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