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站在蓬蓬頭下,脖子像僵了似的,不易轉動。
水開得太熱了,渾身面板淋得粉紅色,她才有種額外潔淨的感覺,換上睡衣,累了一天,感到體力透去得厲害,躺下來不一會就睡著了。
半夜時分,舒暢被一陣呻吟聲鬧醒,她睜開眼睛,清夜如水,可以聽見隔壁房間瘋狂纏綿的動靜。男人喘氣如牛,撞擊得床都在顫動,女人嚶嚀婉轉,不時冒出一兩聲驚歎。
當舒暢反應過來時,不覺臉紅心跳,忙把被子矇住腦袋,不由地想起自已曾經與楊帆的花好月圓。
在這方面,楊帆是溫柔體貼的。
兩人剛確立戀愛關係,他也是把她寵得象公主。有次她外出實習,說好傍晚到學校。誰知車在半路上拋錨,司機修了幾個鐘頭才重新出發。到了學校,都半夜了,楊帆站在門崗處,頭伸得象頭長頸鹿。
“你幹嗎關機?不知道我會著急嗎?”一見到她,他就劈頭蓋臉地吼道。
手機恰好沒電了。她沒有解釋,默默跟在他後面走。經過植物園時,她突然在黑暗中抱住楊帆,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象小貓樣柔柔地摩搓著。楊帆嘆了一聲,把她攬進懷裡,低下頭,瘋狂地吮吸著她的唇瓣。
為什麼這樣的溫柔短暫如煙花呢?
舒暢一把拉掉矇頭的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用雙臂緊緊抱住自已瘦骨伶仃的肩膀。
淚,又一次不聽話地流了下來。
好容易捱到天亮,舒暢輕手輕腳地梳洗好,回來疊好被子,又坐下來給謝霖留了張紙條,謝謝她的留宿,一會報社見。
她早早離開了謝霖家,是覺得一會兒三個對坐餐桌,面面相覷,實在是太難堪了。
雨後的早晨,空氣清新,樹木蔥綠,大街上還沒有上班的車流,現在去上班有點早,舒暢想去修車廠看看自已的奇瑞。
正站在路邊攔車,手機響了。
“舒記者,好訊息,臺灣那邊配到舒晨的腎源了,晚上就可以送到我們醫院。”吳醫生激動地說道。
“天啦,這真是太好了。”舒暢開心得叫起來,引來行人丟來一記白眼,“那就麻煩吳醫生趕快安排手術,我今天就把手術費送過去。”
“好的,我人在上海,下午回濱江。”
舒暢隨即就給家裡打電話。
家裡的座機沒人接聽,她又打舒祖康的手機。
“唱唱,你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