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她閉了閉眼,走了出去,心裡面真是怒火中燒。她準備今天和楊帆一次性解決後,以後再不糾纏了。
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
怪不得說婚姻有如圍城,進去難,想出來也不易。
外面天色昏暗,天邊隱隱泛著雷聲,空氣溼漉漉的,雷陣雨馬上就要過來了。
“唱唱,一塊去吃個晚飯吧!”楊帆看看她,建議道。
“你把協議下載好,我們明天午休後再過來。”她沒心情和他多說話,拉開車門,準備去醫院看舒晨。
楊帆嘴巴張了下,苦澀地看著舒暢的車象陣風似的駛離自已的視線。
街上,正是下班高峰,車堵得沒辦法開。舒暢心裡面窩著一團火,瞪著前面的車,把喇叭按得象山響。
“叫什麼叫,我比你還急呢!”前面開車的胖子把頭伸出窗,對著舒暢大叫。
舒暢扶著方向盤,腳踩著油門,臉板得青青的。
前方的車終於鬆動了,舒暢吁了口氣,追著前車的尾燈,恍恍惚惚地在車流中穿行。七轉八拐,前面的車晃了幾下,突地停了下來。
“砰”,舒暢腦子沒回過神,也許它根本就不在狀態,車直直地就撞了過去。舒暢的頭重重地磕在方向盤上,疼得麵皮一抽。
咣噹幾下,感覺有什麼破裂了,啪啪地落在地上。
“他媽的,你怎麼開車的,我明明有提醒,你沒看見燈嗎?”胖子象顆炮彈從車裡跳出來,兩手插腰,衝到舒暢的車前,口沫橫飛。
舒暢搖了搖頭,動了動身子,臉上好象有點溼溼的。
她伸出手摸了摸,睜眼一看,一手的腥紅。
第十四章
是劫,就躲不掉。
下午與卡車擦身而過,有驚無險,但,該來的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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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顫微微地推開車門,抱歉地對著胖子苦笑,“對不起,我……”
“沒……沒關係……”剛剛還怒火中燒的胖子突然驚慌失措地連連擺手,往後退著,“你的車也有損傷,我們……我們就兩不追究了。”
說完,他扭身就往回跑,鼓動了兩下車。車象個殘破的電娃娃,換了新電池,咣噹咣噹地開走了。
舒暢愣愣的,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扭過身,從後視鏡中看到一張血跡遍佈的臉,嚇了一跳。原來她剛才一塗一抹之間,把臉上的血弄花了。
她從包裡找出紙巾,小心地把臉上的血跡擦了擦,這才看出額頭磕破了個口子,血仍在往外奔湧。
捂著額頭,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邊,路燈昏黃,夜色闌珊,舒暢無聲地笑,笑紋從她的嘴角擴散開去,像水波一圈一圈地向外盪漾。她曾自信十足地向裴迪文說,工科生最冷靜,最理智,不為情緒所左右,在任何時候都能思維清晰,是法治記者的最佳人選。
因為不要負擔後果,才能信口開河。
現在,一個楊帆,就成功地快把她逼到崩潰的邊緣了。
舒暢咯吱咯吱地咬著牙,使勁憋住眼裡的淚,從來沒有覺得自已會這般孤單,這般無助。這個時候,竟然想不起來能有一個能為她收拾殘局的人。路上的行人看過來的眼神,要麼是好奇,要麼是漠然,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友好地問下她可需要幫助。
舒暢命令自已鎮定,她繞到前面,看到前照燈破了,車漆被撞掉了幾塊,保險槓鬆動,有一塊凹了進去。
不心疼錢,不嫌麻煩,她不就流了點血、破了點皮,仍能好好地站在這裡,就已萬幸。
她隻手努力地從包中摸出手機,給維修店打電話。幸好奇瑞是大眾車,維修點滿大街都是。
不一會,師傅就過來了。
看到舒暢這樣,師傅先把她送到附近的診所,然後才把車開走。
“師傅,能不能麻煩快點,我的工作離不開車的。”舒暢追在車後,對師傅說道。
師傅瀟灑地揮揮手,咧嘴一笑,雪白的牙齒,看上去健康、無憂無慮。
很慘,額頭縫了三針,沒打麻藥,舒暢疼得差點背過氣去。醫生開了包消炎片、紫藥水,關照不要碰水,三天後來拆線。
從診所出來,都已九點了。外面暴雨如柱,狂風怒嘶,樹葉漫天飛舞。
於芬打電話來問怎麼還沒到家?
舒暢在雨聲中期期艾艾地說,今晚不回家了,找勝男說說話。
“勝男剛剛還打電話來找你。”
“哦,我們現在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