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舒姐,其他人都沒有過這份殊榮。有些記者,都進報社幾年,還沒去過總編辦公室呢!”
“於是你們就往男女曖昧上想了?”舒暢哭笑不得。
“不是嗎?”
“如果你看到他把我訓得象條狗,你就不會這樣想了。”她不想和談小可辯解這個問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打是親,罵是愛。”談小可講得象個專家似的。
舒暢咬著唇,深呼吸,感覺人生真是諷刺。
是不是她要鬧出個緋聞來成全談小可與楊帆的相愛是多麼的正經地義?
“想幹嗎就幹嗎吧,我不會擋著誰的。”她苦笑地拂袖而去。
談小可納悶地直眨眼。
一進辦公室,看到崔健臉色蠟黃地坐在辦公桌前,一開口,鼻音很重。
“舒暢,你今天替我去看守所採訪,我得去醫院吊點水,真的撐不住了。”
“師傅,你感冒啦!”對於崔健,舒暢是尊重有加。
“熱傷風,難受死了。”
“是個什麼案子。”
“持槍殺人,犯人是執行死刑的法警。”
舒暢呆了。
“好好地採訪,這案件關注的人很多。不行,我得走了。”崔健扶著辦公桌站起身,咳個不停。
冒出來的採訪任務讓舒暢心頭一鬆,現在,她沒有力氣和任何人周旋,特別是談小可,離開報社也好。
揹著採訪包等電梯。
電梯的指示燈始終地二十樓與十六樓之間閃來閃去,舒暢站在那兒大約等了一刻鐘,它總算下來了。
電梯門開啟,她邁步進去,在兩扇門即將合上的瞬間,裴迪文閃了進來。
狹小的空間內,擠壓得讓舒暢窒息。
好象從廣東回濱江後,與裴總編的接觸比從前多很多。
此乃天意,還是故意?
“出去採訪?”裴迪文打量著她,眸光溫和。
“嗯!”她目不斜視地看著電梯門。
“今天是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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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回答,也許在五樓,也許在六樓,只聽見咯噔一聲響,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意外來得太突然,完全是下意識地反應,舒暢驚叫一聲,靠在電梯壁上。
“這麼巧,電梯出故障了。”裴迪文口氣輕鬆,好像還在笑。
舒暢渾身發冷,頭頂冒汗,腿腳軟綿綿的,不能站穩,好像所有的元氣都在一瞬間從汗毛也裡跑走了。
裴迪文按了警鈴,聽不到舒暢的聲音,他伸出手揮了揮,摸到了舒暢的頭,舒暢矮下身子,躲開了他的手,“舒暢,沒關係的,維修的工人馬上就會過來。”
“我很好。”舒暢的聲音在黑暗裡,非常鎮靜。
他沉默了一下,輕聲說:“放鬆,別在嗓子眼裡呼吸,用胸腔,放平緩了,唉,幸好我在這,不然你一個人……”
“如果你不上來,說不定電梯不會出故障。”她短促地笑了下,感到他離她很近,他的氣息,他的篤定,他的沉著,讓她的心情舒展開了。
“也是。”裴迪文也笑了,從袋中掏出手機,一團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閃過,他揚著手機,“這回不黑了。”
舒暢迅速掃了他一眼,模糊的光亮中,他俊偉的面容,有著異樣的溫柔。
“裴總,”她低下眼簾,“以後……請對我和別的同事一樣公平,這樣,我有個什麼成績,也有說服力。”
“我讓你困擾了?”裴迪文看著她,眼中掠過一絲薄怒。
“沒有,裴總實在太關照我了,讓我都無以回報。我會好好工作,不會讓你失望的。”她淡淡地笑。
談小可的話還是擊中了她的心。
幾分鐘後,電梯工將門開啟,看見關著的人是裴迪文,忙不迭地向他道歉。
舒暢低著頭跨出電梯,匆忙走開。
裴迪文只來得及看到她的側臉,白得象紙一般。
第十二章
天氣是好的,暑氣已沒那麼毒辣了,風從車窗外吹進來,不帶著火,沒幾天,就到中秋節了。
去年的中秋節,於芬煮了水花生,煮了菱角,晨晨坐在院中,一粒粒地拔了,塞進舒暢的嘴裡,看著舒暢吃得眉開眼笑,他樂得差點打翻了盆子。
那晚月亮很圓,緩緩地從江水中跳出,她牽著晨晨的手,在江邊給晨晨念李商隱的《春江花月夜》。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