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暢不解。
“我想我媽媽不會再為難我們的婚事了,其實,她挺喜歡你的。”
“什麼?”舒暢眼睛一下瞪得溜圓。突然間,她明白了,嘴角浮出一絲譏誚,心象被針紮了一下。
對,當然不為難了。
晨晨這塊大石搬走了。舒家只有她一個女兒,多少錢都會留給她,這房子也會是她的,她又有一份薪水不低的工作,嘴巴不歪,眼睛不瞎,又不癱不拐,羅玉琴沒理由不接受這個媳婦。
“如果那天我們把婚離了,如果晨晨還活著,你現在還會說這話嗎?”
“不是沒離成嗎,這說明我們有緣,這是天意,唱唱,我仍愛著你。”
“聽了這話,我真是感到無比的榮幸。”舒暢忍住心口的噁心,往後退了幾步,當楊帆如瘟疫一般,“談小可呢?你準備怎麼辦?”
“唱唱,我和她沒什麼的。”
要是沒有在茶社親眼見到他和談小可親暱的一幕,舒暢說不定也就相信了他這一番話。
“你所謂的沒什麼,是指你們目前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還沒有發展到上床的地步?”舒暢咬牙問道。
楊帆臉脹得通紅,“唱唱,我也只是個普通男人,前一陣壓力太大,我迷失了自已。但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真是好笑,你已不是我的誰了,不存在對得起對不起我。楊帆,不要讓我瞧不起你,不管你心中愛的人是誰,我對你,早已心灰意冷,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了。”說完,她看也不看他,走過去拉起正與羅玉琴閒聊的於芬,“媽,你不要累著,該進去睡會了。”
“我正和楊帆媽媽說事,不困。”於芬說道。
“媽,你退休在家,時間一大把,羅阿姨還有別的事忙。”
“我不忙,今天專門就過來陪陪親家母。”羅玉琴一臉慈祥地看著舒暢。
舒暢立時就覺得喉嚨裡不小心吞了只蒼蠅,胃中翻江倒海,“多謝羅阿姨,不親不熟的,我們哪好意思耽誤你。”她冷冷地點下頭,硬把於芬拖上了樓,回身把水果和點心塞給楊帆。
“你們能來就感激不盡,不能再讓你們破費。”
“唱唱,別耍孩子脾氣。”楊帆說道。
舒暢冷笑,“我有那麼嫩嗎?我不做孩子已很多年了。”
“唱唱,阿姨知道你在賭氣。以前都是阿姨不好,人老了,有時候會嘮叨幾句,有口無心的,你別往心裡去啊!這樣吧,阿姨和楊帆今天先走,改天楊帆帶你去阿姨家,阿姨給你做好吃的補補身子。”
羅玉琴扯下楊帆的衣角,使了個眼色,有些難堪地告辭了。
於芬埋怨舒暢不懂禮貌,怎麼能這樣對待未來的婆婆呢?
舒暢也不辯解,一整天臉都是青的。
從這天起,冷卻很久的楊帆熱線又活躍起來。不過,他打幾次,舒暢就按幾次。後來,他改發簡訊,舒暢一氣把手機給關了,躲在屋子裡用座機打給勝男發洩心情。
還沒開口,就聽出勝男的嗓音沙啞,象是哭過了。
陸明,昨天執行槍決的。
舒暢沒提自已的心情,一直陪勝男東拉西扯了一個小時,聽到勝男聲音正常,她才擱下電話。
要從心裡拿走一個人,很痛,很難!
晚上洗了澡上床,頭上包著幹發帽,髮梢依然有小水滴順著耳朵滴下來,脖子裡涼涼的。她把手機開了,看有沒有報社的簡訊。
剛開啟,手機就響了。
“我的運氣不錯,打了第十通,你就接了。”裴迪文磁性的嗓音在深夜聽起來,格外的溫暖。
秋天了,夜涼如水。
裴迪文知道舒晨走了。那起車禍,報社綜合版的記者有過來採訪,看到面無血色的舒暢嚇了一跳,才知舒晨是她的哥哥。報道上只提到遇難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沒提名和姓。
裴迪文當晚就給舒暢打了電話。
舒暢是在把舒晨送走後,才看到這通電話。她回了過去,簡單說了下事情,那時她忙得嗓子差不多發不出聲音了,兩人沒什麼聊。
裴迪文以私人名義讓花店小姐送了個花束,還送來一大筐可樂。人事處長則代表報社送了花圈和慰問金,謝霖過來陪舒暢坐了會。
“我過兩天可以回報社上班。”舒暢還是先彙報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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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的。睡了嗎?”
“還沒有,不過上床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