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晦暝,萬籟俱寂。
一輪血月高高掛在夜空上,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潑灑在街道上,安月瑤猛地驚醒過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是站在了一座大城的城門口,剛剛似是走了神,以至於半晌都沒有動彈一下。
放眼望去,便是一條康莊大道。
大道兩邊,則是一座座緊閉門戶的屋舍,每一間屋舍的門口還掛著一盞燈籠,上面有奇形怪狀的圖畫,晚風徐徐吹過,在籠中燈火的照映下,那些圖畫彷彿活了一般,在火光中肆意舞動著。
安月瑤久違地感到了一絲涼意。
然而就在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衣袍的瞬間,卻是陡然醒悟,以自己的武功,區區晚風如何能受涼?
念及此處,安月瑤立刻開始運轉氣血。
但體內的氣血流動卻毫無呼應的趨勢,以往足以和精鐵相比的肌膚,如今卻是吹彈得破,再無半點神力。
幻境?障眼法?
安月瑤登時轉動心意,同時纖纖玉指上下飛舞,想要內外並用,結搬山印的同時觀想天柱神山,催動拳意來擊破幻境,然而讓她皺眉的是,這番作為毫無用處,甚至連拳意都彷彿消失了一般。
苦練數十年的武功一朝俱喪,這是非常恐怖的。
就算是煉出了拳意的武聖,心志堅定,也很難承受住這種大起大落的變化,心境崩潰都是有可能的。
“呼”
安月瑤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貝齒緊咬,將心中的些許慌亂瞬間斬殺,一雙鳳眸重現堅定執著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
“我說,你打算在這裡站多久?”
“!!!”
安月瑤猛然回頭,卻見一位披堅執銳,相貌老成的男子正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喲?還敢瞪大爺我?這深更半夜的,老爺我願意放你進來就不錯了,還不趕緊走?還是說你想留下來陪大爺我?”
安月瑤在加入逆天關前曾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自然清楚這就是世俗一些守城小兵的做派,沒必要與之計較。
於是她也不和其搭話,直接轉身離開了城門口。
而隨著她在這條入城官道上越走越遠,她的神色就越來越凝重,不僅是因為天空上那輪一看就萬分詭異的血月,還因為這偌大的一座城池,她走了這麼久,居然至今都沒有看到哪怕半個人影。
除了晚風的呼呼聲外,就只有各家各戶門口燈籠的搖動聲。
毫無人氣。
宛若死城。
看著這一切,安月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當然不可能毫無理由地出現在這裡,記憶裡她和上次一樣,在引動了輪迴殿主的印記後,立刻被接引到了輪迴殿中,接受了輪迴殿主釋出的任務
但問題在於之後的事情。
------她不記得輪迴殿主的任務是什麼了。
情況有點不對。
沿著康莊大道一路前行,走過一個拐角,已經提起全副精神的安月瑤陡然一驚,因為就在拐角處,竟是有一道袍男子跌坐在地,旁邊還豎著一個大大的布旗,上書“知禍福興廢,道上下千年。”
算命先生?
突然出現這麼一個人,安月瑤自然不可能不警惕,沉吟片刻後,她非但沒有上前,反而打算轉身回頭。
但就在這時,那算命道士卻突然看向了她,開口道:
“姑娘請留步,貧道見你頭上有血光之災啊。”
“”
安月瑤的動作戛然而止,鳳眸銳利地盯著說話的算命道士,片刻後,才蹲下身子,看著這位跌坐在地算命道士,幽幽道:“道士所言不差,我見你印堂發黑,恐怕不出片刻,就有血光之災。”
“啊?”算命道士聞言一愣,沒想到安月瑤居然會反過來給他算命,不禁啞然失笑:“你如何算出我有血光之災?”
“不用算。”
安月瑤起身,然後用剛剛蹲下時撿起的路邊石塊,狠狠砸在了算命道士的腦袋上。
“啊----!”
算命道士當場倒地,頭頂血光那叫一個蹭蹭蹭地往外冒。
而在砸暈了算命道士後,安月瑤直接搜刮起了算命道士的家當,結果讓她眼神愈發深沉的是,從這算命道士的身上,她竟是接連搜出了好幾個藥瓶,一塊令牌,甚至還有一柄袖珍白玉飛刀。
“補氣丹,壯血丹,乾坤令牌,還有一件禁器”
這些都是安月瑤上次執行輪迴任務的那個世界的東西,前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