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宇洞寰天你確定這法決能用?”
“當然確定。”
“好吧。”
蕭禹餘眉頭緊皺地看著陸行舟展現出來的法決,片刻後搖了搖頭,縱使他天賦再高,境界的差距擺在那裡。想要看穿敖澤在全盛時期創出的蓋世神通,哪怕只是一個暗門法決,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做出決定:
“信你一次。”
“跟我來。”
言罷,蕭禹餘便主動起身,四周的黃沙桌椅瞬間崩碎,而陸行舟則是同樣起身,有些好奇地說道:
“去那裡?”
“去島中央。”
蕭禹餘簡單地說了一句,旋即便縱起劍光朝島嶼中央飛了過去,而陸行舟此時有了暗門法決在身,自然是心裡不慌,況且此前和龍蝗爭鬥,看上去是見招拆招,遊刃有餘,實則消耗也是不小。
趁機稍作休息也未嘗不可。
念及此處,陸行舟便也同樣縱起金光,跟在蕭禹餘的身後,穿過重重密林來到了這座汪洋孤島的深處。
孤島本身並不大。
但當陸行舟跟著蕭禹餘撥開重重阻礙後,卻只覺得眼前豁然一開,隨後便有一處廣袤空地映入眼簾,然而在空地上,陸行舟還看到了大量的石碑林立,且每一座石碑上都刻有密密麻麻的字跡。
“這些是?”陸行舟雖然隱隱有所察覺,但還是開口詢問道。
而蕭禹餘的回答也不出他所料:“全部都是在我之前被困在這裡的人,拜他們所賜,我才能活到今天。”
“拜他們所賜?”
“沒錯。”
蕭禹餘走入石碑林中,淡然道:“這些人中,有的留下了兵器,有的留下了秘法,有的留下了生平所記,有的留下了一腔豪情,有的留下了滿腹悵然,不過留下最多的,還是鋪天蓋地的死氣,
還有怨恨。”
不是死在和生死大敵的搏殺中,而是在這種地方老死,說實話,但凡是個有心氣的人都不可能接受。
有怨氣也是自然的。
“我初來此地時,這座島嶼四周完全被陰沉的死氣和怨氣籠罩,幾乎形成了烏雲。我用了足足三十年的時間,才將那些怨氣全部煉入了我的殺生劍中,同時也讓殺生劍的構造出現了些許異變。”
“異變?”
“嗯。”蕭禹餘笑了笑:“我昔日曾遊歷天下,途徑南蠻時,曾得到過一門詭道秘術,乃是取敵人氣機在手,扎一草人,以弓箭射之,就能遠隔千里傷其精神。此法看似神異,但實則限制頗多。”
“而且據那創法之人所說,此法只是傳說中一件至寶的仿品,威力相比那件至寶而言可謂是百不存一。”
“所以我就稍作修改了一番。”
蕭禹餘一邊言說,一邊緩步走到了石碑林的中間:“我以自身祭劍,納此地數百死者的怨氣,又以此前和那妖孽鬥戰時,偶然採集到的氣機為引,最後設下了一個法儀,留在了這無盡汪洋中。”
“法儀?”
“不錯,這法儀以殺生劍為主,我得到的那門詭道秘術為輔,五千年來日夜不停,以怨氣刺激祭煉,本來是為了隔著這汪洋對那妖孽造成傷害,但此界過於堅固,多年的祭煉都被積攢了下來。”
“啊。”
聽到這裡,陸行舟已然是有所領悟了。
果然,蕭禹餘絕不是那種願意束手就擒的人,至少在五千年前,他就為了對付龍蝗而埋下了伏筆。五千年的祭煉,因為穹宇洞寰天而無法宣洩,如今一朝爆發而出,其威力絕對是難以估量的。
不過------
“這種法儀需要天地靈氣的幫助才能長時間維持吧?但這裡絕地天通,你是怎麼維持這法儀五千年不散的?”
“哼哼。”
蕭禹餘聞言頓時得意地抽了抽鼻子,旋即跺了跺腳:“答案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陸行舟頓時恍然:
“這島?”
“不錯。”
蕭禹餘笑道:“我之所以認為這神通不是那妖孽所創,便在於此,若這汪洋真是它所建立的,必然不會留下這座島嶼給外人。事實上,我估計它可能都不一定知道,這座島嶼,其實是個活物!”
“活物”
“具體名字我不懂,但這活物似乎始終處於沉睡狀態,而且這五千年來,幾乎無時無刻都在不斷成長,澎湃的生機氣血被完全隱藏在了死寂之下,我用了十多年才搞明白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