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汪洋,荒蕪孤島。
陸行舟和蕭禹餘就這樣對視了良久,最後還是蕭禹餘率先開口道:
“你喝酒麼?”
陸行舟聞言當即點了點頭:“喝!”
“哦,我不喝。”
陸行舟:“”
氣氛瞬間就尬住了,卻見那蕭禹餘伸手一招,腳下地面登時顫動,黃山匯聚,化作一套桌椅立在兩人之間:
“你能來這裡,說明你也遇到那個妖孽了吧?”
“你是說龍蝗?”
“龍蝗?哦,是那妖孽吧。”
“我不記得它名字了。”蕭禹餘漫不經心地說道:“五千年過去,我記得的東西很少了,一個苟延殘喘的妖孽還不值得我記它名字。就是這無盡汪洋,我估計也不是它的本事,十有八九是外物。”
“為何這麼說?”陸行舟好奇道。
“因為我破不開。”
蕭禹餘一臉理所當然地應道:“那妖孽的神通雖然不凡,但也不過如此,我稍作思考就能將其破開,但這無盡汪洋不同,我在此困守一百五十年,哪怕是身死,都沒能看出這汪洋的半點破綻。”
“身死”
“不錯。”
面對陸行舟的注視,蕭禹餘沒有絲毫遮掩,卻見頭頂陽光垂落之際,這位五千年前的天下第一人,竟是呈現出了某種朦朧的體態,陽光甚至穿過了他的身體,恍惚間彷彿能看到其背後的景象。
他並不是實體。
幻象?
殘念?
“你把自己的神意寄託在了法寶上?”
“神意?”
陸行舟的詞彙讓蕭禹餘挑了挑眉,旋即點頭道:“原來如此,正常突破人仙之後,拳意精神就會蛻變成神意啊,我大致明白了,當年我也感應過,頭頂三尺方向,似乎有某種古怪的氣息存在”
“不錯。”
陸行舟也不隱瞞:“拳意精神熔鍊法身,和頂上三尺的神明相容,最後煉就人仙神意,還能由此衍生出神通來。”
“原來如此。”
蕭禹餘饒有興趣地摸了摸下巴,復又搖了搖頭:“很厲害,雖然不是我的道,但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是將拳意精神和法身全部融入了法寶之中,如果說你那叫神意的話,我這應該就是法意了。”
“所以?你這是死了?”
“算是吧?”
面對陸行舟的疑惑,蕭禹餘的表情顯得很隨意:“我昔年行走天下,學過不少旁門左道,臨死前將全部精氣神都獻祭,以身祭寶,本來是想著給那妖孽最後一擊,結果稀裡糊塗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介意我看看麼?”
“隨你便。”
陸行舟神意一轉,眼眸中無窮情緒再度浮現,而後交融,最後重新化作一片淡薄,靜靜地看向了蕭禹餘。
恍惚間,蕭禹餘五千年的經歷便一一呈現在陸行舟心中。
身陷無盡汪洋,曾上九天追日,下五洋捉鱉,想要找出一條出路,但一百五十年來卻沒有半點收穫,最後以身祭劍,卻意外留存下了意識,期間數次差點崩潰,但還是不斷改善將其穩固了下來。
五千年來時醒時睡,
意識更是半昏半醒。
直到今天-----
“你這是隻剩下一點執念了啊,全靠此前獻祭掉的精氣神加持,再加上這件性命相連的法寶才勉強維持了清醒。”
換而言之:
“你快死了。”
“無所謂。”
蕭禹餘很理智地說道:“不給那個妖孽來一劍,我死不了。不如說我當年以身祭劍就是為了那一天的。我就不信他永遠都不進來,反正我可以繼續等,而且我等得越久,斬殺他的把握就越大。”
“嗯”
陸行舟想了想,突然散去了眼中的淡薄,而後隨著其精神的集中,右眼處陡然有一面圓鏡緩緩浮現。
緊接著就有異變陡生!
“轟隆隆!”
氣運!沖天的氣運!完全不下於裴尋真和安月瑤,甚至還猶有過之,好似一團赤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燒,且對陸行舟而言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的是,火焰裡漸漸浮現出了一行行字跡:
氣運主角的人物生平!
果然有這東西!
迄今為止,陸行舟也見過不少人了,但除了嶽晚成,裴尋真,安月瑤,還有玩家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夠在氣運裡凝練出文字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