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元始”的暴喝,整個穹天都於剎那間玉宇澄清,只見得雲散霧開,顯出了真實的景象。
亭臺宮闕,
瓊樓玉宇。
只見那穹天的最深處,三十六重界空的最頂端,唯有一處和其餘絕大部分天庭建築不同,仍舊屹立不倒。
好一座宮殿!
怎見得:有金釘攢玉戶,有綵鳳舞朱門。複道迴廊,處處玲瓏剔透;三簷四簇,層層龍鳳翱翔。上面有個紫巍巍,明煌煌,大金葫蘆頂。下面有天妃懸掌扇,玉女捧仙巾,天兵天將絡繹不絕。
入天門。
走丹墀。
見龍庭。
但見那宮殿門戶最上方,有一牌匾高掛,上書“凌霄”二字,而在門前,則是站著一尊挺拔的身影。
迎風獵獵,皇袍上盤繞著九尊金鱗耀日赤須龍。
拄劍而立,劍柄是寶玉妝成,劍身是琉璃鑄就。
而在其四周,可見金光萬道滾紅霓,瑞氣千條噴紫霧,多重異象將他的容顏遮掩,沒有顯露出分毫。
但與之截然相反的,是他那響徹諸天萬界的怒斥聲:
“元始!”
“道德!”
“通天!”
“女媧!”
“世尊!”
“菩提!”
每一聲暴喝,都引得天地間雷霆轟鳴,一道道雷光從冥冥中劈落,每一次劈落都會將那人周身的異象劈散些許,但那人從頭到尾都不曾動搖,反而豪放大笑,被劈散的異象也會於頃刻間恢復。
“這就是你們的全力麼?說到底不過是偽物,如何能殺我?拿出你們的真本事來,聖人的通天手段呢?”
“再來!”
那人的嘲諷迎來了更狂暴的雷光。
而就在這時,
雷光中,只見一位身著道袍的男子踏空而立,於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那人的面前,大袖飄揚,似能裝載乾坤,袖中手裡還拿著一件玉麈,好一派仙風道骨,身上的氣機更是絲毫不遜色於那人。
“嗯?”
那人應聲看來,見到那道袍男子後,頓時冷笑出言:“怎麼?鎮元子,看來你是打算向他們妥協了?”
“非是妥協。”
還未證就聖人的鎮元子輕笑道:“只是變通罷了。畢竟大勢如此,已經無可逆轉,與其逆天而行,不如順天行事,如此方能借勢而其,而像道友這般,無異於陸地行舟,註定是不可能成功的。”
“陸地行舟又如何?”
那人聽罷,態度卻分毫不減:“若我再造天地,重開地水風火,大可定下天序,唯有陸地才能行舟。”
“事在人為罷了。”
鎮元子搖了搖頭:“逞強而已,道友沒有機會了。”
“你不懂。”那人郎笑回應道:
“天意在我。”
“執迷不悟!”
鎮元子終於是失去了耐心,手中玉麈一抖,大袖飄揚,便朝著那人所在的方向劈手打去,而幾乎同時,天上又有六道天河般粗大的雷霆劃過,先後砸落在了那人及其身後宮殿上,打得雲破天開。
千鈞一髮之際,那人仍是分毫不讓,反而腳下用力一踏,登時就有千萬紫霞從他身後宮闕噴薄而出。
有這紫光加持,
鎮元子以及那六道雷霆的聯手一擊,十成威能憑空去了七成,只剩下三成殘留,如何能破開其防禦。
而見到這一幕,
鎮元子也是不出所料地嘆息一聲:“果然在你手中紫霄宮!”
雙方的交手進一步加劇了天庭的崩潰,但饒是如此,作為中樞核心的凌霄寶殿,或者說紫霄宮,依舊沒有倒塌,但事已至此,那人或者說昊天,仍在苦苦支撐,從頭到尾都沒有放棄的意思。
很難想象。
他居然真的堅持到了現在!若非無缺人仙特性,再加上紫霄宮的加持,十個他現在都應該形神俱滅了。
但他卻活了下來。
儘管從頭到尾都在捱打,
但依舊沒死!
而在這種情況持續了足足三十五天後,在第三十六天,穹天之上終於是傳來了一道不耐煩的冷哼聲:
“夠了。”
“昊天。”
雷光映澈,一位女性的柔聲緩緩傳出:“昔日是我等傳道授法,點化於你,才讓你有了今天這等通天修為,你如今反噬我等,豈是修道人所為?休要忘了,若非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