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話音落下,便重新閉上了雙眸。
少頃,等其再度睜眼時,眼中的澄金色澤已然消逝,而林勳本人直到這時才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
旋即便露出了狂喜之色。
原因無他:
因為此刻他以神意觀徹真我的時候,可以清楚地感應到,原本如鎖鏈一般重重疊疊束縛在他“真我”之上的鎖鏈,此刻竟是有半數以上都被斬斷了,再加上他這麼多年的修持,所剩已是寥寥。
這些鎖鏈都是他的“執念”,而這次被聖皇以奇妙手段附身,親身感受了一次聖皇那宏大難言的心意後,
大量的執念直接被磨滅了。
換而言之,
對林勳而言,原本還是遙遙無期的“斬執我”,如今已是近在眼前了!假以時日,他便可以更上一層樓,
陰神二重天!
天大機緣!
想到這裡,林勳趕緊整肅衣冠,而後對著頭頂青空便打了個稽首:“晚輩多謝陛下垂憐,陛下天壽無疆!”
做完這一切後,
林勳這才再度看向了陸行舟,卻是再度拱手出言道:“陸上尊,看來您也不需要再由晚輩帶路了。”
“還是要謝過道友的。”
“是晚輩要謝過上尊才是。”林勳嘆了口氣,繼續道:“聖皇走前曾交代過,這是前往魃州的地圖和最短路線,希望上尊不要再迷路了,否則到時候聖皇都到了,您還在路上,可能會非常尷尬。”
陸行舟:“”
我現在就非常尷尬了!
屍魔教總壇,萬魔坑。
長老巫祝邢神色肅然,捧著一道流光溢彩的神意,迅速瀏覽了一遍其中的內容,隨後深深地嘆了口氣:
“聖皇天真的下戰書了。”
“六月廿一。”
“昆吾山斗法。”
言罷,巫祝邢面前的其他屍魔教長老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眾人對視一眼,雖說沒開口,但彼此也是心照不宣:聖皇天此次對屍魔教動干戈,十有八九和此前自家教主出手未果,與其交惡有關。
教主衝動了這種想法誰都有,但是很顯然,誰都不敢將這種想法說出來,畢竟教主怎麼可能出錯呢。
錯的只會是他們。
“你們說,聖皇天會不會只是做做樣子?”
“對啊,畢竟大業魔朝才是他們的死敵吧,若是花費太多心思在我們這邊,大業魔朝那邊不會不管吧。”
“可真武派又如何?”
真武派,俗稱武皇天,和聖皇天一般同為四皇天之一。
同時也是四皇天中,負責鎮壓屍魔教的一方,聖皇天對屍魔教出手,難以想象真武派會沒有反應。
“若是聖皇天傾力對付我們,然後讓真武派幫忙緩解大業魔朝的壓力,那聖皇天此次邀戰可就不一定是做樣子了,極有可能是打算一舉建功,況且以一州之地鬥法,十萬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吧?”
“上次是什麼時候?”
“就是十萬年前,蘊魔天尊失蹤後,蘊魔宗的天域遭到各大天域劃分,那個時候便是以一州之地作賭。”
“這”
十萬年,哪怕對不死不滅的陰神真人而言也是極為漫長的一段時光了,至少在座的屍魔教諸多長老中,真正從十萬年前活到今天的,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剩下三分之二都是這十萬年才上位的。
“不必多說了。”
“既然聖皇天主動相邀,那我們也不可能拒絕,等教主定奪吧,我等只需要聽從教主的決斷就行了。”
巫祝邢話音剛落。
“轟隆!”
頭頂魔氣開裂,就見一道濁光傾覆而下,最後化出一枚法符,落在了巫祝邢的面前,傳出一縷神意。巫祝邢見狀趕忙接過神意,傾聽片刻後,便倒退一步,對著法符打了個稽首,隨後恭聲道:
“弟子明白了。”
“善。”
法符中,守墓人的聲音飄然傳出,這次卻是響徹在了整個萬魔坑內,隨後便重新收斂,隱去了氣機。
而那法符隨後也飄然落入巫祝邢掌中。
旁邊的諸多屍魔教長老見狀紛紛露出了羨慕之色,他們都清楚,這法符就如同世俗中的虎符一般,巫祝邢持定它,就有號令屍魔教上下,乃至整個屍魔教所屬天域勢力的權威,無人能夠抗衡。
“傳我命令。”
巫祝邢高舉法符,朗聲道:“如今魃州境內,正逢百國爭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