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揚眉吐氣、趾高氣昂的,在村人面前倍有面子。
“二嫂?”她疑惑地喚了聲。
胡氏站在門口沒進來,朝著筱葉笑了笑,然而那笑卻是沒有溫度不帶感情的,只是機械地牽動嘴角到一個弧度而已。
筱葉也沒放在心上,雖是不喜她,倒也沒什麼過節,客套地喚了她進來坐坐。
胡氏撇著嘴環顧了院內一眼,一腳跨進院來,徑直走到廚房端了把竹椅出來。
筱葉愣了愣,忙尷尬地招呼她坐下。
胡氏也不跟她客氣,從懷裡掏出手絹子將椅子面上擦乾淨了,才一坐下,抬起臉突然朝筱葉咧嘴一笑。
那白花花的牙齒將沒心理準備的筱葉駭了一跳,太太太做作了吧?
“葉子啊……”胡氏態度有些傲慢,嘴裡說的卻是,“我們搬回家裡有數日,你是知道的吧?”
筱葉愣了一下,這廝該不會是怪自己沒有帶上禮品前去問候吧?
“二嫂,真是怠慢了。”筱葉皮笑肉不笑,“你是知道的,我前幾日傷著手,一直在家養傷呢。”隱含的意思就是你這個做長嫂的也不來看看病人,扯平了,莫再找藉口來找我麻煩。
胡氏確實是沒有預料到筱葉會一句話頂得她啞口無言,臉上立即有些不自在了。
筱葉心裡暗暗發笑,車小小說胡氏是個外表精明肚裡沒貨的蠢女人,看來倒是沒說錯。這胡氏,有些心計卻不夠聰明,心裡想什麼很容易被別人看破。說白了,就一隻紙老虎罷!
胡氏在椅上挪動了幾下,清咳了幾聲,仍是帶著幾分傲慢地道:“我與你二哥商量,在家裡開個雜貨鋪子,賣賣鄉親們急需的雜貨。茶米油鹽醋、瓜子蜜餞小零嘴兒,還有那些要上鎮上買的物什,我小鋪子裡都有得賣。”
筱葉聽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猶豫是不是要言語上熱烈地恭喜誇讚她一番。
胡氏卻傲慢地吩咐道:“你這需要什麼物什,就上我那去吧。看在兄弟的份上,我定會便宜賣與你。”
筱葉心裡著實是很複雜,表面上仍客套地笑道,“改日缺啥東西,一定上二嫂家的鋪子裡嘮叨去。”
胡氏滿意地點點頭,漫不經心道:“你忙吧,我還要上別家探探去。”
筱葉送她走了,才打了盆水洗手。想起剛才她老盯著自己的泥手,似乎是很不恥罷?她乾乾農活,便會是低人一等麼?她以為自己多金貴,她嫁的男人不也是莊稼人出身!
筱葉用力地擦著手,嘴裡嘟囔了幾句。這女人,讓她著實是不爽誒!
花大雷去了村口的菜地,剛進門見她一臉陰沉,便笑著問道:“誰把我孩兒他娘給氣倒了?”
“我修養好的很,會被什麼張三李四路邊的瘋狗氣倒?”筱葉仍是在言語上損人。
花大雷瞧了她半晌,仍是笑著說道:“你這些時日長進不少,將那些村婦們的本領學得有七七八八了。”
“什麼意思?”有這樣夸人的?
“一句話堵的人心裡發悶啊!這本領強大的很哩。”
筱葉沒有氣惱,卻瞪大眼睛驚奇地看著他。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家一向木納嘴拙的大雷同學,竟開起她的玩笑來了?
花大雷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回望著她。那好看的眼睛眯成兩彎月牙,筱葉沒來由一顆心漏跳了幾拍。
這男人,果真是小瞧了他!這擱二十一世紀,一下便被人教壞,油嘴滑舌騙倒幾牛車純情的女孩子。
筱葉撇開臉望向柵欄裡的野雞,卻說道:“你二嫂方才來過了。”
“哦,卻是為何?”花大雷也感到詫異。
筱葉撇嘴嘲諷道:“不就是說她開了個雜貨鋪子,吩咐我們上她那買東西罷。她說看在兄弟的份上,會便宜賣與我們。”
“是麼?”花大雷憨憨地笑了笑,“這不是好事嘛。”
好事?她可不敢這麼想!
午飯過後,車小小閒著又晃盪過來。筱葉瞧她礙於花大雷在場那欲言又止的不痛快模樣,暗自憋笑。找了個藉口,支開了花大雷,取笑道:“嫂子,有什麼事大雷在場是不能說的?”
車小小臉紅了紅,訕笑道:“省得你夫君罵我們長舌婦。”
“他敢!”
“他真這般說,你敢收拾他罷?”車小小掩嘴笑道。
筱葉笑道:“我哪裡學得嫂子幾分,倒是聽聞四哥常被罰跪洗衣板罷?”
“哎呀,你討打!竟敢笑話你嫂子”車小小撲上來便撓她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