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那件事,冷亦然不會做的。”紫蘇虛弱地笑了笑道,抬眼看近在咫尺的母親,不過幾日,母親鬢間又添了白霜,不由心中酸澀。
“嗯,娘也不想管了,隨他們鬧騰去吧,橫豎然小子捨不得你,有你在,你哥哥就算做不成皇帝,也應該會有個好安排。”太后是真的累了,在那天夏相國拼死闖入後宮長談一次後,她對權勢傾扎真的厭煩了,爭了幾十年,除了虛榮和漫無邊際的孤寂,她又得到了什麼?
皇上是個好孩子,可是太急功近利,心性還不夠成熟啊,那椅子,成親王想坐就去坐吧,反正也是他們老冷家的,鬥來鬥去真沒意思。
一會子太醫來了,太后趕緊著讓他幫紫蘇診脈,太醫幫紫蘇處理了腰間的傷口,又開了幾劑藥,紫蘇就在太后宮裡住下了,太后沒捨得讓她回榮陽宮去。
正陽聽了風聲趕了過來,一見紫蘇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姐姐,你。。。你還好吧。”
看著妹妹眼裡真切的關懷,紫蘇心裡暖暖的,拍拍床沿,示意正陽坐到自己身邊來。
“姐姐,你真的要去北戎嗎?聽說那邊好冷,盡是風暴,很苦的。”正陽乖乖地坐在紫蘇床邊,擔心地問道,她與紫蘇相認沒有多久,雖然母后只說紫蘇是義女,可她又不是傻子,自己與紫蘇相貌如此相似,連生辰都在同一天,當然知道紫蘇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加之她們又是雙胞胎,心靈的親近就要更加強烈一些,想著剛找回的姐姐又要遠離,心裡不免生出萬分的不捨來。
“去是要去一次的,不過,時間不會太長,姐姐我,還想著要嫁人呢。”紫蘇笑著說道,她這話一半真來一半假,也就是想逗逗正陽,不想看她愁著張小臉。
“姐姐也不羞,哪有姑娘家把嫁要說得這麼順溜的。”正陽果然莞爾一笑,嗔了紫蘇一眼又道:“聽說姐姐拒了北戎太子的和親,姐姐是心裡有人了吧。”
“是啊,姐姐我要嫁一個流lang漢去,跟著他四處流lang,踏遍大錦的山河大川,遊歷人間美景,去東山看日出,去海邊看日落,聽潮汐的聲間,沙漠的氣息。”紫蘇眼神悠遠綿長,似乎又感受到了當初冷亦然帶著她在草地上縱馬賓士的快意。
其實,這一直是她的夢想,與心愛的人一起,暢遊天下美景,吃遍天下美食,只是,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只是個奢望,也就是在正陽這小丫頭面前過過嘴癮而已。
看見紫蘇嘴角翹起那抹幸福,正陽突然感覺心中一黯,姐姐那樣聰慧美麗,又才智無雙,那個呆子當然只會愛姐姐了,這些日子,她藉著與劉景蘭的關第好,沒少去劉府,就是想見那個木頭呆子,先前幾次他還對自己蠻好的,可後來,竟是老躲子自己,連面也不願露了。
在一起時,偶爾他也用溫柔的眼光看著自己,但正陽知道,他不過是看著自己與姐姐酷似的臉,把自己當成姐姐罷了。
見正陽神情黯然,眼中隱隱露出憂傷,紫蘇不由奇怪,拉了她的手:“我家小妹也有心愛的人了?”
正陽被紫蘇說中心事,臉一紅,低了頭嗔道:“姐姐自己想嫁人,可別亂說我。”說著抬眼瞄一眼紫蘇,眼有愧色。
紫蘇更奇了,難道正陽喜歡的人跟自己有關?心中一驚,衝口就問道:“你不會也喜歡冷亦然吧。”
她們姐妹心意相近,相處間早沒用宮裡的敬語,就如平常人家姐姐一樣說話兒,自然融洽。
正陽聽了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擰了下紫蘇的鼻子道:“姐姐自己喜歡然哥哥,就以為然哥哥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我才不喜歡他呢,再說了,他不是我們的堂兄麼?”說完,又擔心地看了看紫蘇,怕觸了紫蘇的傷心事。
紫蘇難得的臉紅了起來,不自在的白了正陽一眼,心裡倒是鬆了口氣,劉氏的事情在她心裡刻下不小的傷痛,雖然知道自己在冷亦然心裡的地位,但還是難免不豫,現在劉氏已經死了,她也不能再對一個死去的可憐女子懷有不滿,但對冷亦然卻起了防備之心,誰知那朵爛桃花還惹了多少姑娘呢?
不過看正陽的樣子,肯定是有了心儀之人,於是正色道:“那你喜歡誰?說說看,看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本事,把我家正陽妹妹的心偷了去。”
正陽定定地看著紫蘇,心裡糾結著要不要告訴姐姐自己喜歡那個木頭的事,倒底是情竇初開,暗戀在心的事一旦要說出來,她還是有些說不出口,何況那人與姐姐也確實糾葛頗深。
但看見紫蘇眼裡的鼓勵,正陽深吸一口氣,紅著臉,聲如蚊蠅:“劉景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