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劉兄的長隨?”冷亦然故意偏了下頭問三小姐。
“啊,是的,蘇紫,還不快給小王爺見禮。”三小姐有些怕對上哥哥的眼神,不敢看他,差點忘了紫蘇的存在,聽冷亦然提起,正好轉移哥哥的視線,也解了她剛才的尷尬。
紫蘇不得不慢慢騰騰地從三小姐身後出來,對冷亦然施禮下拜,“拜見小王爺。”她也怕看劉景楓的眼神,更後悔的是,剛才自己看不慣陸寒那張瞧不起人的嘴臉,一衝動就弄首詩出來顯擺,這下可好了,回去又要如何對少爺解釋啊。
見紫蘇行禮時心不在焉,冷亦然眼中趣意更濃,微笑著道:“想不到劉府家奴文采也如此之高,可見劉家家學之深了。不知小哥剛才作何詩才讓陸子卿放行?”
陸寒正好上樓,聽見此話將小廝作的筆錄遞與冷亦然,笑著說:“陸某正要拿與小王爺看,此奴的文采確實不錯。”
“人人解說悲秋事,不似詩人徹底知。嗯,好詩,好句。果然是個人才。”冷亦然原本以為這小廝就算能作詩也不過是過得去的打油詩,湊合著過關而已,不想此句還真耐推敲,越想越有深意,看向紫蘇的眼神更為灼然了。
劉景楓也接過去看,觀完之後也是深深地看著紫蘇,心中有話卻不便在此多言,只對紫蘇微挑了挑眉,紫蘇見了頭沉得更低,心中越發忐忑。
這時,不少人也圍了上來,都好奇地看著紫蘇,傳閱著紫蘇與三小姐的詩作,紫蘇巴不得現在有個地洞好讓她鑽進去才好,她不想張揚的啊。
“還真是佳作,一個奴才能有如此文采,只怕是抄龔的吧。”有人如此說。
“只怕是的,卑賤之人連字都可能不識,怎能有如此大才。”有人的話更酸更剋薄。
紫蘇心中也不氣,她原本就是抄龔前世的,有人如此說,正好免得她回去跟少爺解釋。
三小姐卻不高興了,她正得意紫蘇給她爭了臉面,劉家的人,就算是抄龔的也容不得別人說:“說蘇紫此詩是抄龔,各位以前可曾聽過此詩句,或是在哪本書上讀過?”
“那倒不曾。”“確實第一次看到。”人群中又有人說。
“也許是別人作了,卻沒有傳之於世,倒讓他抄了。”有人身份等級觀念極強,讓他與奴才一起論詩,還真覺丟了身份。
“哼!”三小姐聽了氣極,全然不管哥哥一雙利眸正無聲阻止她與別人爭鬥,對紫蘇道:“蘇紫,本少爺讓你再作一詩給某些沒眼色的人瞧瞧,你可不能丟了我劉府的臉。”
紫蘇站在原地渾身不自在,不過她也恨人拿她身份說事,她的思想裡原本就沒有尊卑等極觀念,骨子裡又有著來自現代人的自信與傲氣,很想再念首詩出來震震眼前這些個看不起她的古人,可她不敢啊,少爺就在跟前呢,她不能再出風頭了,如是拿眼去瞄劉景楓。
劉景楓卻對她微一點頭,眼神很複雜。
少爺沒有反對?是在探我虛實吧,我要不真的再作首?紫蘇只覺得背上一陣冷溼,還真是為難。
見她半響也沒作聲,還一臉為難之色,冷亦然的眼裡也露出了幾絲諷意,半閉了星目看她。
三小姐急了,她不願在冷亦然面前失了面子,忙推了推紫蘇道:“蘇紫,你猶豫什麼,快啊。”
“哈哈,只怕是根本就作不出來了吧,附慵風雅,盜取別人佳作為已用,實乃是我輩所不齒啊。”有人落井下石,嘲笑起來。
“作詩也要有靈感的,各位兄臺,他一小小奴僕,哪有急才,也容他想是一想。”看著紫蘇一臉的為難,劉景楓有些不忍,開口說道。
“不知各位是要小的以何為詩。”旁人的諷語原本就激起了紫蘇的鬥志,再聽劉景楓之意竟是希望自己能作出詩來,紫蘇但子也就大了幾分,她所在乎的不過是少爺的心情而已。
“詩作不過是以風花雪月為題者居多,你就以月為題,作詩一首吧。”冷亦然斜眼看著紫蘇道,就算這小廝能再作詩一首,只怕也是泛泛之作,一日能出幾首佳作,那可是大才了,需知有人作詩,一月難得一句也有之。
“可有體裁限制?”紫蘇最熟悉和喜歡的詠月詩詞莫過於蘇東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了,王菲的歌啊,她太喜歡聽和唱了,就怕這時代沒有詞這種形式。
“不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厥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猶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珠閣,低倚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常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