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邊,是一位看起來只有三十來歲模樣,一身黑色職業裙裝,相貌端莊秀美,神情卻冷厲清寒的女士。
三手小國產停在院子外,這位女士的目光略有變化,接著便平靜如一波清水,再無漣漪。
梁爸爸大步走過去,拉開副駕駛車門,一把抱住下車的吳清清,眼眶發紅,氣惱說道:“乖囡,你要急死爸爸哦,這麼多天一個訊息都沒有……”
吳清清看著明顯清減的爸爸,不由目光低下去,想起和周虞對好的口徑,小聲說道:“對不起啊爸爸,我們出國去玩了,忘了告訴你……”
“出國?去哪了?”
那名黑衣女士冷冷說道,“你眼睛裡,還有沒有父母?”
吳清清從爸爸懷裡抬起頭,淡淡說道:“我眼裡至少有爸爸呀,你有嗎?”
“吳清清!”
黑衣女士厲聲喝道。
梁爸爸連忙溫聲說道:“乖囡你怎麼回事,和你媽媽這樣說話?旎旎你也是,乖囡剛回來麼,你兇她幹什麼……
哎,外面好冷,快進去,乖囡都瘦了,回家吃飯,早就準備好等著你呢。”
“嗯。”
吳清清乖巧地應了一聲,伸手拉住剛下車,替她抱著弟弟走過來的周虞,說道:“吶,這是周虞,爸爸你見過的。周虞,這是我爸爸,梁大賢先生,叫梁叔叔,嘻嘻。”
周虞頷首說道:“梁叔叔,你好。”
“嗯。”
梁爸爸平平淡淡應了一聲,沒上回那般熱情。
周虞也能理解。
拐走人家小棉襖,失蹤兩個多月,不立馬動手就算脾氣好了。
這麼說的話,梁先生的涵養可真不錯啊。
好人。
吳清清又淡淡說道:“吶,這是我媽媽,吳旎旎女士,叫吳女士就行。”
“吳女士,你好。”
黑衣的吳女士並不回應,只是看著周虞,冷漠說道:“你也叫周虞?”
“對。”
吳女士微嘲說道:“你就不擔心,清清只是把你當成另一個周虞的替身?”
吳清清惱了:“吳女士,你不要太過分!”
周虞拍拍她的手背,讓她平靜,微笑說道:“我不擔心。”
“哦?”吳女士又問道,“你們出國了?”
“是的。”
“哪個國家?”
周虞沒和吳清清對過這個口徑,他搶先說道:“德國,薩克森州,赫爾曼洛採先生的故鄉。吳女士還想知道什麼?”
“哲學家,現代醫學心理學的祖師……”吳女士冷謔說道,“做過功課啊……”
“旎旎,不要這樣。”梁爸爸插話道,“小周啊……不好意思,叔叔呢,就一個女兒,所以呢,難免不放心,所以託人查了一下,你確實是心理醫學專業的出色人才。
旎旎,你總信得過我吧?”
“我信得過你?”
吳女士冰冷地嘲諷說道,
“孩子小的時候,你讓她和一個混混一樣的小子混到一起,一混就是十幾年,她長大了,又認識了另一個叫周虞的小子……
心理醫生?
最懂人心不過了。
你女兒隨你,腦子笨得很,一個心理醫生想騙她,還不是輕而易舉?”
吳女士展現出極強的敵意。
而且是無差別敵意,
對她丈夫,對她女兒,以及對她女兒的“男朋友”,毫不掩飾地表達出叢集式敵意。
吳清清看向周虞,認真問道:“周虞,你是專業的,你覺得,吳女士是單純的更年期問題,還是心理有問題?
我覺得是後者,因為我長了二十幾年,她一直這樣,總不至於那個時候她就更年期吧……”
周虞表情充滿嚴肅,以一種專業的態度,平靜而認真說道:“吳女士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去杭城七院,七院的幾位正高階專家,我都熟悉,可以代為引薦。”
吳清清連連點頭,乖巧說道:“媽媽,你聽我的,去看看吧?”
吳女士勃然色變。
忽然,吳女士身後一名約四十歲左右的黑衣中年女子看了一眼手機,向吳女士說道:“吳總,時間差不多了。”
“好。”
吳女士壓住火氣,寒聲道,“我還有事,趕著起飛。吳清清,明天晚上,你在這裡等我。”
吳清清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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