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惑。
“沒什麼。”
李霜笑得越來越強烈,笑到眼淚已經不是用低頭喝咖啡便能壓抑回去,終於流了出來,走上前去,用力地抱住他。
她像在迷夢中一樣,喃喃低語:“我想了五十九天。”
“想什麼事?”
“我是說,想你,想了五十九天。”
周虞默然。
“我好喜歡你啊,怎麼辦?”
李霜的眼淚浸透他的衣領。
“抱歉啊。”
“你能不能,稍微努力一下,試一試,也喜歡我一點?”
“我想答應你試一試,但我心裡明白,我大概不會成功。”
“那你為什麼會記得我們有五十九天沒見過?”
“我有數著日子過日子的習慣,自幼如此。”
“我是不是有點卑微?”
“我覺得不是,人應當有屬意於任何一樣事物的權力,也包括喜歡某一個人。我記得網上有一句話,叫什麼我愛你,與你無關。
對,就是這樣。
這是獨立自由的意志,和卑微無關。”
周虞僵硬地抬起手,試著拍拍她的肩頭,認真說道,
“當然,它可能使你受傷,感到疼痛。
人心裡都有一面鏡子,只能照見自己,一般人做不到打碎它,但你可以努力不去看它,自然就不會看到鏡子裡自己的傷痕。”
“你自私。”
“是的。”
“你的心堅硬,但裡面是空的。”
“是的。”
“如果有一天,你想放一個人進去,填充那裡的空洞,能不能把我排在第一位?”
“我如果答應你,那就是犯錯。”
“你不答應我,我就會痛死。”
周虞默然。
“你是不是不知道,沉默也是犯錯?”
“我知道啊。”
周虞用力地揉著額頭,臉上浮現出痛苦,但埋在他懷裡的李霜看不見。
他的痛苦越來越強烈,然後他閉上眼睛,以不可思議的意志,將這些痛苦吞入心裡的空洞,不再表現於神色表情中。
他用彷彿跨越二十多年的精神,漫長無比地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李霜抬起頭,仰望著他,淚盈於睫,輕聲說道:“你說。”
“我不完整。”
“???”李霜驀地呆住,頰上飛紅,“你是不是忘了,我看過你——”
“我說的不是肉體。”
“那是什麼?”
“我空洞的哪裡是心呢……我該出發了。”
周虞放下在她肩頭的手。
“等一下。”
“嗯?”
李霜忽地踮起腳尖,閉上眼睛,努力地向上攀。
周虞看著她靠近的臉和唇,鼻間是她的髮香。
他想避開,
但空洞的心裡忽然莫名擁堵,那空洞轉移,轉向他的腦中,
他心堵得慌,
腦子則空得發暈。
於是被她吻住。
李霜的眼淚像河水一樣,止不住地流淌,她用盡了氣力,笨拙而努力地親吻他,直到牙齒磕破自己的唇,有淺淺的血流出。
二樓的扶梯盡頭,
梁艾艾站在那裡,眼眶通紅,看著那個用盡氣力喜歡一個人的女人,她心疼得不行。
……
“你嘴怎麼破了?”
三手小國產裡,吳清清奇怪問道。
“不是我的血。”
吳清清大驚,隨即大喜:“霜姐的?”
“嗯。”
“你們和好了?”
吳清清十分開心,手舞足蹈,差點把弟弟扔到擋風玻璃下,
“好傢伙!看不出來啊周虞,你這麼兇的哦,把人家霜姐都親……唔,咬出血了。”
“她自己咬破的。”
周虞平靜說道。
“反正親了對不對?”
“對。”周虞不愛撒謊。
吳清清打了個響指,滿意說道:“哎呀,好輕鬆好輕鬆,我最近壓力也很大的,老覺得是不是我破壞了你們的感情,看來我想多了。
不對,是你想明白了!
霜姐人多好呀,
好看又大氣,還做得一手好吃的小餅乾!”
“我沒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