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和風雨,必使風調雨順,黎庶豐收,方可贖罪。”
錢塘君自然答應。
“那欺負孤女之小兒呢,可鎖拿了來?”洞庭龍君怒問道。
錢塘君嘿然一笑:“已在吾腹中!”
“善!”
洞庭龍君滿意說道。
這時禮樂聲聲,慶雲疊疊,一干侍女僕從湧入,簇擁著一明媚女子入內,不是旁人,正是那涇水畔牧羊之女,洞庭龍郡之小女。
龍女上前,盈盈拜倒,泣聲道:“妾命不幸,受苦於涇,幸得公子傳書相救,今來拜謝,請公子受之!”她一跪及地,十分謙卑,顯得溫婉淑約。
周虞連忙讓她起身。
洞庭龍君說道:“愛女,何不為公子敬酒致謝?”
龍女便親捧銅爵,向周虞獻酒。
周虞一面含笑飲酒,一面思忖著是時候該撤了。
不料,那錢塘君果然是暴烈脾性,極其急躁,當即就說道:“孤觀公子,人品貴重,儀容清俊,亦有修行在身,實非凡俗之輩,翌日有成,當屬神仙一屬,今孤侄女不幸,為公子所救,此所謂天賜之緣分,不可不順應天命,何不結為姻親之好,也是公子善始善終?”
龍女聞言,羞而退去,洞庭龍君略微思忖,也拊掌讚道:“吾弟所議,大善!”
周虞一聽,暗叫臥槽,這才第一次見面,就當面逼婚?這不合規矩啊,這幹長蟲,不按原著套路出牌啊!
他猛然起身,正色說道:“我聞婚姻之事,縱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當兩情相悅,可共餘生。龍女之貌美性嫻,固然是之,然我救龍女,本為心懷道義,是君子之必為,豈是覬覦美色,戀於龍府之權貴哉?
我又聞,君子之心事,天青日白,不可使人不知!
今告知二位龍君,虞雖駑鈍,亦知孝悌,非父母之命,不敢應諾;虞縱無徳,亦明己心,非相悅之人,不可相許!”
錢塘君聞言,怫然不悅,作色道:“孤侄女配不得公子耶?”
周虞正氣凜然,分寸不讓,大義於胸間,洪聲說道:“我所為者,大義也,今錢塘君殺其夫,而我納之,豈君子之所為?
錢塘君雖龍威滔天,虞肉身凡胎,君王一怒,大可食我入腹,然我志不改,比於青冥,我意不摧,堅如泰山!”
洞庭龍君聞言,讚道:“公子真君子也!”
周虞暗忖,
老子是個狗屁君子,
你家一門兇悍,動輒食人,比如那柳毅的命就慘烈得多,大概是遇上龍女,不願為她傳書,已入她腹中!
錢塘君為報私仇,殺到涇水,滅人滿門,屠戮水族六十萬,覆滅田野八百里,罪孽滔天,實在是惡龍中的惡龍!
老子腦子進水了,才敢娶你家女兒。
他甚至已經做好準備,但凡對方再出言相逼,就把太平公主李令月搬出來。龍府雖貴,亦在人間,朝廷承天命而治天下,區區洞庭龍府縱然蠻橫,想必也不敢同大唐皇族作對!
幸好,此刻情勢疾轉,錢塘君亦慚愧道:“公子信義,孤受教。”
周虞不敢多留,當即道:“我急欲歸家,還望龍君使人引,送我離去。”
洞庭龍君遺憾說道:“公子何不暫住,就宿於凝光殿,明日孤再設宴,閤家相謝公子,公子再去不遲?”
“不必!”
洞庭龍君起身道:“黿師蟒將何在?送公子出府。另備寶器若干,以為酬謝!”
一時周虞仍被那跨巨黿的青甲巨人帶領,出了龍府而去。
靈虛殿上,錢塘君惱道:“小兒不識好意,吾恨不能食之!”
洞庭龍君怫然說道:“近日太陽法會將至,天下修行之士往來,此人有修行在身,雖不過爾爾,但卻不知其跟腳究竟,若是有明師在上,那時我龍府豈不是要流出忘恩負義之名?於太陽法會之上,為天下笑柄,來日之計何以施展?”
“兄長說得是,但侄女似乎當真有傾心此人之意……”
“且圖日後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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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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