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當然受困于思維,
是情緒的奴隸,
如果你不想,就只好用劍,去斬。
周虞“看”見自己的大腦,它分兩半,有溝有回,沒有任何表徵可以體現出它的智慧光火有多麼熾烈,這就是人作為智慧生物的本來面目。
一歲那年,
有一道劍光,從天而降,斬進他的腦海,切去一半靈魂,帶走他的“第二人格”。
“我覺得你應該自己出來,畢竟被劍斬開會很疼,我疼過一回,那回你當然也感受到了疼,對不對?”
他的思維在跳動,發出冷漠的譏諷。
對方默然。
於是他只好調動識海中的照膽劍。
“你大概不知道,從臨床的角度來講,疼痛既是生理上的神經反饋,其實也是一種心理層面的劇烈活動。幸好,我研究過疼痛心理學,我可以緩解很多哦……呵呵……”
那劍於是在虛無中斬出,
斬進靈魂深處,
斬在修行者珍貴至極的真靈上,
也斬在他的大腦,一分為二。
李霜和吳清清沒有走遠,一左一右,蹲在一邊,看著周虞。
她們看到他的眉頭皺起來,清俊的臉被痛苦充滿,是那種連沉睡也無法緩解的痛苦,
然後他的兩側睫毛開始戰慄,有鮮紅的血從眼眶流出,在鮮紅的血液之後,是一股股乳白的漿液。
李霜和吳清清都哭了起來。
周虞的思維卻在狂叫,歇斯底里。
“嘖……好疼!你為什麼這樣急?明明曙光就在眼前!”
一個聲音不甘心地嘶喊。
周虞的思維報以冷笑:“我他媽根本沒有興趣知道你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在春天,在不久前的春天,我給過你機會,你選擇的不是迴歸而是復活!
我讓你復活!
復活你媽!”
照膽劍就像一柄砍柴的破刀,在荊棘中胡亂劈砍,一下又一下,斬得血淋淋、白森森,殺出來一條通往曙光的路。
“我媽就是你媽。”
那聲音猶在掙扎。
“我就是要教你一個道理!世界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來去匆匆,就像是母親的產道,你出來了,便回不去,你走錯了,也回不了。
聶老狗!
你他媽最好收走你的劍,我今天不能斬死他,就是你斬死我!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但我就是知道,我借你十八個狗膽,你也不敢斬死我!”
周虞的思維進入極致癲狂的時刻,
在他的思維最深處,靈魂的光火中心,有一點極淡極淡的劍光,庇護著他的真靈,不至於被照膽劍斬裂。
此刻,那道極淡極淡的劍光,發出幽深的嘆息:“何必呢?”
周虞思維罵道:“你他媽是不是神經病?還有你背後的某一位或某一群,我也不管祂或者祂們是誰……你們他媽的都是神經病,是不是有偷窺癖?
天天躲在老子真靈中,老子想談個戀愛怎麼辦?”
“你不是不想嗎?”
“我他媽現在想了行不行?”
“我們不看。”
“滾!”
“商量一下?”
“商量你麻痺!老子可以有兩個女朋友,懂不懂?你懂嗎?老子想辦個事怎麼辦?你們不覺得做那種事的時候被偷窺很噁心嗎?”
“你斬了他,吳清清就不是你女朋友了。”
“我繼續騙她行不行?”
“你這個人要臉,做不出這種事。”
“我狠起來,連自己都想幹掉,你說我做不做得出來?”
“那麼就算我走了……你放心,只有我,真的只有我。”
某位劍聖大人,以高高在上的“聖人之尊”,也不得不作出解釋,
“就算我走了,你斬了他,那又怎麼樣呢?你的腦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呵呵,狗系統嗎?”
周虞思維森然發笑:“我早猜到,狗系統跟你們有關係,但又不是你們。有它在又怎麼樣?它又不是人!我把它當條狗!
你在做那種事的時候,會在乎你家的狗出沒出臥室嗎?”
“我沒做過。”
“那你好可憐。”
“說的好像你做過一樣。”
“早早晚晚,呵呵。”
“所以,那位‘狗系統’,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