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一樣的隨意。
“二位施主,可有進山的名帖?”方臉的中年僧人略一行禮道。
許麟的神情一怔道:“名帖?”
這回輪到方臉和尚一愣:“二位施主,沒有名帖?”
許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下崑崙三代弟子,先前與師門走散了,所以……”
聽到這裡,方臉的中年和尚,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怪異起來,然後對著許麟一禮道:“二位稍等,容我通稟一聲。”
看著中年和尚轉身離去的匆忙背影,許麟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心中隱隱有著一股子的不安。
許麟與呂嬌容安靜的站在山腳底下,看著人們駱驛不絕的從身旁經過,看著一個個和尚代為引路時的談笑風生,許麟漸漸感到躁動和不安,崑崙難道出事了?
一個又一個想法從許麟的腦海裡突然的蹦了出來,最好的以及最壞的結果,都被許麟想了一遍,這樣的他,便更加的焦慮了。
沒過多久,石階上出現了方臉和尚很是匆忙的身影,額頭見汗的他,臉上沒有任何急切或者其它的情緒,還是像先前一樣和許麟見面時的表情,不卑不亢,不驕不躁,許麟開始厭煩起他了,因為這樣的人,是最難對付的。
“二位施主,請隨我來吧。”方臉和尚行了個佛禮之後,便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起身便走。
許麟與呂嬌容對視一眼,看著方臉和尚在前的身影,許麟長舒一口氣,便拉著呂嬌容緊緊的跟了上去。
臺階是一步步上,沒有快慢,速度始終如一,然而跟在和尚身後的許麟與呂嬌無論怎樣加快速度,竟然就是趕不上前面的這個人,難道說這是一種錯覺?
許麟心裡有些堵得慌,他很想上前問問,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崑崙到底是出了什麼樣的岔子,可這和尚竟然是有意與許麟二人拉開距離,偏偏不給許麟這個機會,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於是走到了階梯的盡頭,眼前豁然變得開闊起來,一個很大的廣場,四周佈滿了莊嚴的佛像,並有綠樹紅花映著景兒,一簇簇花壇植被,襯托著廣場前方的金輪法寺正殿的威嚴肅穆,而那個中年僧人就站在不遠處,其身形沒有停,但沒有直走,卻是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許麟陰沉著臉,在心裡將這個和尚罵了無數遍,身形卻一直緊跟著,直到三人來到一處別院之後,許麟的表情僵住了。
那個人,那個白衣飄飄,臉上始終掛著淡然表情的人,最讓許麟印象深刻的卻是那一朵劍花,真是好一朵白蓮啊!
許麟似乎又回到當日遭遇拓跋熊時的那個湖畔,陽光和煦,微風輕蕩湖岸旁的綠樹垂柳,湖波的漣漪一道道划起之時,拓跋熊滿是兇光的臉龐,尚知禮陰沉的笑臉,而在這之上,卻是一朵蓮花綻放,那是清茗真人的劍光所化,那一劍的風情,至今不忘,早已刻在許麟的記憶深處。
此時此刻,那個人就站在眼前,還是一臉的淡然神情,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注視著許麟。
“我就知道這小子命硬死不了,大師兄你看,他還不知從哪拐來了一個小姑娘。”
說這話的人一臉憨笑,這個笑容許麟再熟悉不過了,望月峰上,那個與自己走的最近的人,一起在炊煙裊裊的廚房,說著心事,看著日落的人,不是王大柱又是誰呢?
這時候是不是該熱淚盈眶?許麟心裡這樣的想著,於是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可這淚水還沒醞釀成形的時候,卻被一股寒冷如冬日的氣息凍成了冰渣。
還是那張臉,如雪峰之巔盛開的雪蓮花,晶瑩透徹的同時,渾身散發著清冷孤寂的意味,明如師姐,那個教授自己練劍的女子,此時也就站在那裡。
“許麟!”好似一抹紅如旭日的火焰,眨眼間便已經將許麟淹沒其中,一陣陣熟悉的香氣,從那嬌柔的身體上傳到許麟的鼻息裡,還有這股肉感,許麟深深的陶醉其中,而懷中的她,卻是緊緊抱著,始終不曾放開,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所以要緊緊的抱著,絕不鬆手。
呂嬌容面色如常的站在許麟身邊,轉頭,目光清冷的看著這一幕,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而站在對面的人,多少有些尷尬起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進來!”這一聲,深沉而悠遠,好似從遠方飄來,又彷彿就在耳邊響起的耳語,以至於聽到這話的人們,下意識的就要執行。
看著院子裡緊緊相擁的兩人,明如嘴角翹起,一絲嘲諷的意味,再明顯不過,隨即轉身便進了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