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視一眼之後,也是離開了,而這屋內,只剩下了清虛真人與許麟。
許麟恭謹的低著頭,心裡卻是在胡思亂想著,仔細回想先前所說的話,是不是有什麼破綻,又或者是其他的地方露出了馬腳。
像許麟這樣的人,在內心裡,是不能得到一絲安寧的,他時刻都在想著怎樣提防別人,亦或是算計他人。
清虛真人喝著茶,不時的看許麟一眼,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子,入門最晚的弟子,在遭遇魔宗高手劫殺的那一天,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勇氣與決心。
這是尋常人做得到的嗎?
捫心自問,即使當年的自己,在剛遇到真人境界的高手之時,雖然不能做出落荒而逃,棄同門於不顧的事情,但是向真人出手?
清虛真人將茶杯重新放到桌子上,然後露出一絲笑容道:“真的很不錯!”
許麟靦腆的一笑,然後將頭垂的更低,這樣的姿態,讓清虛真人看著很喜歡。
對於一個謹小慎微,謙虛恭謹的人,誰又能不喜歡呢?
“可你記著,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能逃就逃吧!”清虛真人看著許麟很是認真的說道。
許麟神情一怔,逃?
無法理解清虛真人為何要這樣說,這可是和崑崙的門規訓誡相違背的呀。
可清虛真人真就這麼說了,說的還很語重心長,情真意切,所以許麟一下子聯想到了什麼。
是因為七師兄和十師兄的事情?
看來真是不假了,這件事情對於清虛真人來說,便是一根深深紮在肉裡的刺,而且是扎的很深,拔不出來。
那麼當年在七師兄與十師兄力戰魔道而亡之後,清虛真人又做了什麼呢?
許麟沒敢問,在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傷口上灑鹽,那是找抽的節奏,許麟不傻,於是他只是略微苦澀一笑道:“弟子知曉了。”
對於許麟的聰明,清虛真人完全看在心裡,他的這個弟子本就不蠢,不像老十三王大柱一樣的沒心沒肺,心思極其的細膩靈巧,很會討人喜。
似乎又聯想到了什麼,清虛真人的眼角好像有著一絲的笑意在裡面輕輕盪漾開來。
“那兩個女娃,都是好姑娘!”
這一句話,清虛真人說的很沒邊,許麟的思維沒跟上來,但也只是一愣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幾聲道:“弟子明白的。”
對於感情的問題,清虛真人不想過多的干預,點了一下頭,然後又是說道:“當斷則斷,二者取一,終究會傷害一個,但長痛不如短痛吧。”
看著許麟尷尬的唯唯諾諾,清虛真人不願在這些事情上再過多的浪費口舌道:“有些事情對自己要有分寸,也就是個自我認知的問題,要知道,不管什麼事情,知進退,才能有海闊天空的未來。”
這句話又是兜了回來,還是在說先前的事情,許麟明白,自己的這個師傅還真是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
“上一次,面對魔宗的高手,弟子是有些熱血過頭了,但是看著周遭的師兄弟們,拼力殺敵,明知不可為,卻依然奮不顧身,所以……”
許麟說的這些話,沒有辯解的成分,只是照實了說,清虛真人聽的明白,心裡更是明鏡似的,哪能不知。
“年輕人有些血性是好的,也無可厚非,可審時奪度還是要有一些的。青山在不在,決定著以後有沒有柴可燒。”
說著又看了許麟一眼,清虛真人繼續道:“當時的情況,你清茗師叔力抗兩大高手,就是為了讓你們能有一線生機,哪怕是逃出一個也是好的。”
“弟子明白了,正所謂‘量力而行’是吧。”許麟抬起頭來。
看著許麟的眼睛,清虛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量力而行也是要分場合的,當時的情況,如果沒有崑崙的暗部,又如果不是你命大不死,清茗他們可就白死了。”
“是要留一個通風報信的人,弟子當時將陳婉茹師姐藏了起來,才回去的。”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話趕話,許麟竟然開始解釋起來,第一次有了據理力爭的意思。
但許麟隨即又是想到,崑崙暗部?那是什麼東西?
“身處大地,永遠不知道天有多高,置身井中,更不會知道天有多寬!你如何能明白一位真人境界的修行者,他的神識有多大,即使一隻螞蟻,只要在方圓百里之內,它的一舉一動,都像是擺在眼前一樣。”
許麟懵了,這是一個他從來沒想過的問題,現在聽了清虛真人的話,再想想當時做的事情,確實可笑了一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