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學堂。
至於吃食,每到吃飯的時間,住在隔壁的奇怪老頭總是會按時的將飯食送到許麟的門口(包括黑毛驢的),然後便一聲不吭的離去,許麟開始對這老頭兒很是好奇,但是想想,人家不願意說,自己又何必叨擾人家呢?一切便這樣吧。
有一日,許麟站在院子裡,看著毛驢一臉滿足的吃著草料,就這樣的看著,看了許久,直到毛驢也奇怪的抬起頭來,驢好奇的看著許麟,而許麟直視著它,驢看久了,覺得這廝無聊,便又低頭吃起草料的時候,許麟忽然輕笑一聲,然後便轉身進屋,而在進屋的前一刻,輕輕的道了聲:“真是一頭吃貨!”
驢聽不懂,看著許麟只是簡單的吃了幾口的飯食,也是嗤笑一聲,心中不無嘲笑的想到,這廝真是傻x,飯都不吃!
又是一日,許麟用完早飯,很奇怪的並沒有帶著毛驢去溜達,於是驢很不滿,抗議的嘶叫著,而許麟呢?站在這個破舊的花壇前,看了許久,直到看到毛驢不再嚎叫而是奇怪的盯著他的時候,許麟還是一動不動的看著,於是驢想,這廝莫不是瘋了?
傍晚的時候,許麟不知道哪裡找的石頭和泥土,不知疲倦的一趟趟從外面扛到院子裡,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許麟便開始動手修繕花壇而不發一語。驢開始有些迷糊,看了一會兒覺得沒勁,便開始在院子裡溜達,時不時的走到許麟面前,有意或者無意用那張長長的驢臉,輕輕的碰觸許麟,許麟不耐煩的用手一推,將驢推到一旁,繼續自己的工作。驢憤怒了,自己的驢臉居然貼到冷屁股上去了,於是驢自己奔出門去,臨出門前,還回頭看了一眼許麟,發現這廝絲毫沒有挽留的意思,於是加緊驢蹄的節奏,直奔門外的一處灌木叢中,這便驚起了一陣鳥飛,而看到小鳥驚慌的模樣,黑驢齜起大驢牙,仰天大笑,這笑聲像鬼哭,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可是毛驢開心了,便不再搭理許麟,自己尋樂去了。
堆砌花壇是一項繁瑣的工作,對於從來沒有做過這種活計的許麟來說有些吃力,可是許麟卻樂在其中,這個時候對於許麟來說,沒有了來自血痕道人的壓力,沒有急於復仇的心理,這個時候,是一個相對簡單的模式,只要完成堆積在此處的石磚便可。
於是日子開始有了改觀,清晨的小路上,還是能看見一個少年牽著一頭黑毛驢,時而駐足觀看遠處的天際發一陣呆,時而尋一些枝條樹柳,然後便牽著毛驢往住處行去。如此反覆,再看少年時,臉色已不再蒼白,並且有了清爽的笑容,可跟在身後的毛驢,卻是一臉的不爽,不知什麼時候,它的身上揹負了兩個用樹枝編織的大筐,裡面裝滿了泥土,和一些簡單的花草,而且驢頭上,也有了一個編織的花環。
生活便是日子疊著日子,日復一日,許麟的花壇在不知不覺中修好了,也種上了些簡單的花草,看著生機勃勃的花壇,不知道為什麼,許麟的心裡,開始有些失落,於是許麟的目光再一次的開始落在了毛驢身上,而當毛驢發現許麟有些幽怨的目光之時,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打了個冷戰,嘶叫一聲,毛驢揚起蹄子便踏門而去,不見蹤影。
“還要多久呢?”許麟一直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問題,就這麼的將自己扔在此處,不管不聞不問?
許麟想要憤怒,可是憤怒有用麼?這又是一個問題,許麟搖了搖頭,進到屋內,看著鏡子裡那張逐漸熟悉的臉,許麟笑了,露出白淨的牙齒,然後許麟輕輕的撫摸臉龐,一種異樣的感覺,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是無聊?是無奈?是迫切?或者這些都有吧。輕輕的嘆了口氣的許麟,看著窗外暖暖的陽光,他很想修煉《血神子》,可是能在這裡修習嘛?這裡可是崑崙,稍微有點血腥氣息,相信便會被護宗大陣所發覺,那可是非常不妙的事情。
日子這樣便有些乏味了,清晨駐足觀看遠處的時間越來越長,看著近在咫尺的住所,許麟皺了皺眉,目光偏轉,落到了隔壁的屋簷下,該是拜訪的時候了。
舉步來到院門前,看著有些斑駁的門牆,這住處的景緻倒是和老道士的形象頗為符合,只是不知道在其裡面是否也是這樣。
輕輕的推開院門,院子裡有些清冷,也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長長的屋簷將整個院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這樣的感覺,許麟很不喜歡,但還是微微拘禮道:“小生叨擾之處,還請真人見諒,只是心中有所疑惑,希望真人能給小生解惑便是。”
院落無人,房門也是緊閉,無人應答,許麟等了片刻,還是無聲,便有些沒趣,不過依然等候,可是這樣的等候也不是法子,於是許麟又是爽聲道:“真人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