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斷麼?這樣的念頭不止一次有過,但是為了他,也只能苦苦的堅持著。
陳婉茹看著沒有絲毫憐憫之情的方臉修士,那目光裡所呈現出的,只有無盡的瘋狂。
人總是這麼無情麼?陳婉茹在心裡輕輕的問著自己,想看一眼身後的血色蟲繭,但已無暇顧及。
守護也是一種守候,陳婉茹心裡只剩下這最後的念頭在支撐著她,可現實裡,只有那殘酷的刀光在猙獰的閃爍著。
一道氣息,好似一陣風一樣,在方臉修士的臉龐輕輕颳起的時候,讓其感受到了一種透骨的涼意。
心底冒出了一種極為不適的感覺,方臉修士手中的大刀,依舊沒有停止,還是拼了命的狂砍著。
直到一聲嗤笑聲輕輕響起的時候,如芒在背的感覺透徹心扉的時候,方臉修士終於是住手停刀,猛然回頭,這頭卻是僵住了。
一隊修士站在那裡,而且足足有六個人,方臉修士的心一下子亂了。
寶物就在眼前,一個時辰的倖存時間也就在那裡,可眼前的這幾個突然出現的修士,卻讓他如墮冰窟似的渾身發冷。
輕搖摺扇,一個長相白淨的男子,一臉笑容的斜眼瞅著方臉修士道:“倒是接著砍呀,剛才不是還有一把子力氣嗎?現在怎麼就慫了呢?”
拿著摺扇的男子,這話一說完,方臉修士的臉上似乎想露出討好的笑容,可這笑容剛到了一半,脖子上忽然間劃出一道血線,而那方臉修士的腦袋,就那麼輕易的滾落下來。
掉在地上的頭顱上,其面孔上還是笑到一半時的樣子,方臉修士的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身軀就站在不遠的地方,想要說什麼,可轉眼間就沒氣了。
看著方臉修士的頭顱,拿著摺扇的男子,鄙夷的一笑道:“有些人啊,到了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啊,就做個糊塗鬼吧!”
輕步上前,待走到方臉修士的頭顱眼前之際,厭惡的一腳踢開。這個拿著摺扇的男修,又將摺扇疊起,輕輕的對著方臉修士的身體一戳,咣噹一聲,這無頭屍身倒下的時候,方臉修士卻是斜眼打量起金光罩中的陳婉茹。
一臉警惕的陳婉茹與其目光相對,卻換來拿著摺扇男子的一聲嗤笑道:“是崑崙宗的吧!”
陳婉茹沒有搭腔,而是凝盡丹田中所剩無幾的道力元氣,盼望著能儘量將金光罩撐得更久些。
“是寶物吧五師兄?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緊張!”說這話的人,是一名長相乖巧的女子,就站在拿著摺扇男子身後的不遠處。
“啊,我也正琢磨呢?想咱們自從進了這琅琊秘境,從開始到現在,還一無所獲呢,倒是這崑崙宗的人,有此幸運,竟然先咱們一步得了這等寶貝。”
這話說的有些酸意,而摺扇男子在說完以後,又是笑盈盈的盯著陳婉茹道:“不如打個商量,你把寶物留給我們,然後你安然的離開如何?”
已經搖搖欲墜的陳婉茹,還是沒有回答男子的問話,只是咬緊壓根並努力的堅持著,其心底已經茫然一片,甚至連思考的能力也沒有了,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要堅持,要支撐!要堅持!
“冥頑不靈!”男子將摺扇開啟,一臉不樂意的說了一聲,然後又斜眼打量著陳婉茹道:“聽聞崑崙宗的弟子都是硬骨頭,今日見了,果不其然!”
“五師兄,跟她客氣什麼,我看那破罩子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一扇子開啟就是,何必那麼多的廢話!”
被稱為五師兄的正是拿著摺扇的男子,只見其一臉痛惜的轉過頭,對著身後的女子就是說道:“芷柔師妹,我老是告誡你,做女人要溫柔一些,說話要儘量婉轉一些,這樣才會有男人願意娶你,這樣的粗魯無禮,沒人要怎麼辦?”
“五師兄!”被稱為芷柔的女子輕呼一聲,嘟起嘴吧,一臉不樂意的瞪視幾眼身旁正發笑的修士,然後又是倔強的對著拿著摺扇的男子道:“到時候,我就嫁給你,看你敢不要我!”
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拿著摺扇的男子,裝出一副頭疼的樣子仰天長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看向陳婉茹道:“是啊,師妹說的在理,如果我們將這個罩子破開,再將這個女人放走,不就成了?”
說完這句話,男子對著眼前的金光罩,就是一扇打出,數道勁風同時颳起,好似一道道兇悍的刀光一般,噼裡啪啦的就是紛紛砍在已經搖搖欲墜的金光罩子上。
微弱的光芒,在最後也是掙扎的閃爍了一下,隨即便渙散開來,化作點點金光散落一地,而與這金芒一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