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楊開也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稍稍躊躇了一下,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他現在火行之力已經凝聚完成,再無他求,當下把心一橫,從如意袋中跳了出來。
剎那間,好幾道目光矚目而來,帶著審視的味道。
楊開肌膚一緊,那與司徒空隔著棋盤對坐的青年更是衝他嘿嘿冷笑了一聲,讓楊開心中直打鼓,心想這傢伙該不會一時不忿要衝自己出手吧,那自己可沒辦法抵擋。
好在無論是審視的目光還是那青年的冷笑,都只是一瞬,下一刻便沒人再關注他了。
這讓楊開提著的心不禁放了下來,連忙躲到司徒空身後,悄悄呼了口氣。
一道仇視的目光從旁傳來,楊開扭頭望去,正對上蘭夫人如寶石一般的眸子。
楊開擠出一絲微笑,拱手低聲道:“老闆娘!”
老闆娘美眸含煞,咬牙道:“臭小子你乾的好事!”
楊開尷尬地笑了笑,又往後縮了兩步,與白七並肩而立——老闆娘好像很生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離她遠點為妙。
白七悄悄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一臉佩服的不行的表情,讓楊開有些無語。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看清自己的如意袋此刻正被司徒空抓在手上,顯然是在之前的爭鬥中,第一棧的這位東家勝出一籌,否則如意袋也不會落在他手上。
“現在什麼情況?”楊開看不明白場中局勢,不知司徒空為何搶到了如意袋,卻還在這裡跟人家下棋,又沒人可以問,只能找白七打探。
白七左右瞧了一眼,悄悄傳音道:“諸位大人正以棋道高低論勝負呢,這是最後一位了,只要能贏了這位,咱們東家就可以贏走金烏屍體。”
楊開聽的瞠目結舌:“以棋道高低論勝負?”之前不是打的不可開交嗎?怎麼忽然從武鬥變成文鬥了,這局勢轉變的有些太過突兀啊。
而且,司徒空既然已經搶到了如意袋,趕緊跑就是了,又何必去跟人家論什麼棋道高低。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能跑的話,司徒空又何必留下來?在場這數位可都是上品開天,司徒空固然先勝一城,搶到了如意袋,可其他幾人若是聯手起來,司徒空就算再厲害估計也不是對手。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這幾個上品開天,不管是誰得手瞭如意袋,其他人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就是一個無解的局面,總有一人會被其他人群起而攻之!估計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會從武鬥變成文鬥!
不用費心費力,只需要坐下來就能和和氣氣地將事情解決,何樂不為?
不過從白七方才的話中不難聽出,即便是在棋道上,司徒空也技高一籌。楊開對棋道涉獵不深,還停留在能看得懂,能下幾把的層次上,所以司徒空和那青年如今到底孰強孰弱,從棋盤上楊開是看不出什麼的。
不過察言觀色,明顯能感覺到司徒空運籌帷幄之中的自信,反倒是那青年不時地皺起眉頭,一臉為難,落子的速度也大大不如司徒空。
照這情形看來,司徒空想要拿下自己這最後一個對手,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看的無聊,楊開現在關心的是自己的如意袋,金烏屍體他是不用想了,如今落到了司徒空手上,肯定要不回來,而且他如今火行之力凝聚圓滿,也沒必要再為此得罪人。
可如意袋他還想要啊,也不知道司徒空會不會還給他,這要是把自己的如意袋也拿走的話,那可就虧大了。
想的一臉糾結……
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響動傳出,嚇了楊開一跳,抬頭望去,只見橫呈在司徒空和那青年之間的棋盤已經被掀翻了,黑白棋子翻飛不定,青年霍然起身,一臉膩味道:“不下了,沒意思。”
下棋下到掀棋盤,這棋品也是夠可以的。
司徒空也起身,微笑道:“承讓!”
青年冷眼望著他:“少得意,你也就是多活了一些年頭,換個其他的,本座定不輸你!”
司徒空淡淡道:“活的久也是資本。”
青年道:“活的久,死的早!希望下次再見你,還能這麼精神,走了!”言至此處,身形一晃,化作一團黑霧,朝遠方疾馳而去。
這傢伙竟是說走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其他幾位上品開天見狀,也都紛紛告辭,沒一個人說什麼恭喜的話,估計也沒心情去恭喜別人,他們之所以留到現在才走,估計也是要看看這最後的結果,如今結果已經出來,自然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