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去問道:“他人呢?”
盛耀沒答話。
“人不在了。”陸懷霜又道。
盛耀愕然,這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瞧了瞧,發現面前果然空無一人,頓時渾身一抖。
沒有驚喜,只有驚嚇。
他竟不知那青年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彼此相差不過兩步遠,幾乎可以說是近在咫尺,以他虛王兩層境的強大修為,便是三層境的強者想要離開也肯定會被他發現。
可偏偏那青年神奇地消失,沒有一點聲息,這讓盛耀感覺驚悚,也有些慶幸,慶幸自己剛才當機立斷,雖然顏面跌盡,但好歹保住性命,沒有赴老二老三老四的後塵。
“我能起來麼?”盛耀問道。
陸懷霜冷哼一聲:“這話你問我?”
對狂風這位大當家,她沒什麼好感,幾乎所有星域的武者,對星盜這種人都不會有好看法,此刻自然不會給好臉。
盛耀尷尬地笑了笑,嘗試著佝僂起身子,卻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一邊慢慢站起,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好似隨時都可能蹦出一個身影將他打趴下一樣。
這個起身的動作,足足持續了半盞茶功夫。
等到完全站起之後,他才輕呼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沒事,既然現在沒事,就代表著那位大人沒想把自己怎樣。心中有些氣餒,自己好歹也是虛王兩層境,居然一點都入不得那人的法眼,否則怎會這般無視自己?
“陸小姐,久仰大名了,呵呵。”盛耀臉上堆起笑,衝陸懷霜拱手抱拳。
“他去哪了?”陸懷霜從未如此刻這般迫切地想要找到一個人,所能詢問的物件卻只有盛耀。
“這……我也不知道啊。”盛耀苦笑連連。
陸懷霜頓時驚異地望著他,從他這句話中品味出別樣的資訊,神色不由一動。
“不過應該還在這死星上吧。”盛耀也不敢確定,心中已經盤算起來,若是那人真的走了,那自己就可以趁機離開了,倒不敢再生出什麼對陸家不利的想法,劫後餘生他只想逃的越遠越好,哪還有心思幹別的?遲疑道:“要不……一起去找找?”
陸懷霜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地祭出一枚星梭,化作一道流光朝一個方向馳去。
盛耀嘴角一抽,在逃跑和尋找之間猶豫了一下下,最後還是一咬牙追了上去,口上喊道:“陸小姐等等我。”
並不僅僅是敬畏和懼怕,他從那青年身上看到了一種更高的武道痕跡,那是他一直追逐卻無力抓住的目標。
一座光禿禿的石山上,青年的身影靜靜盤坐。
死星上沒有多少生機,甚至連一點綠色都見不到,這樣的石山在整個死星上隨處可見,山上滿是散亂的沙石,有風拂過的時候,更是漫天塵埃,三丈之內不可見物。
石山不高,只有百丈。
盛耀和陸懷霜就站在山腳下,抬頭仰望,卻好似望著一座萬丈巨峰,只因山頂上坐著那道身影,山只有百丈,那身影卻比九千九百丈還要高大。
半個月前,兩人聯袂找到此地,終於在這裡見到了那個讓他們敬畏的身影。
不敢打擾,就在山腳下默默地等待。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之久,期間青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樣,連氣息都近乎於無。
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修煉不像修煉,閉關不像閉關,倒像是在睡覺。
半個月的等待,枯燥無味,所幸兩人都是虛王境,平日裡閉關一次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倒也習慣了。
盛耀很想知道這青年的來歷,與陸懷霜旁敲側擊過很多次,可陸懷霜哪裡知道這青年是什麼來頭?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己的戰艦上,當時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現在她倒是有些相信自己三叔之前的推測了。
那戰艦上的窟窿,搞不好就是被這人給撞出來的,也只有這樣匪夷所思的存在,才能硬抗十門星炮齊射而毫髮無傷。
不過她現在有些煩躁,無他,狂風的這位大當家有些話嘮,每日裡與她嘰嘰咕咕個沒完,不像虛王兩層境強者,倒像是個深閨怨婦。
而且陸懷霜還發現,盛耀在望著自己的時候,從始至終沒有流露出任何覬覦的目光。
這應該不僅僅是對那青年敬畏,應該還有別的原因才對。
不過這樣也好,對那種目光,陸懷霜是極為討厭的。
“陸小姐,這一次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