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語雖輕,卻瞞不過楊開的耳朵。
而那新娘子同樣嬌軀一震,不過很快就垂下眼簾,恢復平常。
赤火與楊開四目對視,一個咄咄逼人,一個寧靜深邃,大殿之中似有無形力量交鋒碰撞,氣氛一瞬間壓抑到了極點。
驀然間,赤火大笑一聲,伸手握住了身邊新娘子的玉手:“今日本座大喜之日,竟有貴客登門,真是可喜可賀,敢問貴客高姓大名?”
雖是詢問,卻依然端坐上位,居高臨下,也不曾瞧那崔夢元一眼,權當他是無物。
楊開微微一笑:“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不提也罷,今日不請自來,卻是有一樁事想要麻煩赤兄。”
赤火眼簾一垂,淡淡道:“有什麼事且過了今日再說吧,今日乃赤某納妾之喜,小兄弟若是不嫌棄,可留下來喝杯水酒。”
他折身相詢,卻沒得到相應的回答,頓時有些不悅,覺得這青年太過目中無人,哪還有心情與他多說什麼,而且他居然稱呼自己赤兄?未免也太妄大自尊了,真以為自己給他幾分顏面便可與自己平輩論交了?沒有直接趕人,也是隱隱察覺楊開的強大,再加上今日大喜,不願平生波折的緣故。
換做平時,以他的脾氣哪還會忍下來?
對楊開的稱呼,也無形中變成了小兄弟,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
本以為楊開會言聽計從,卻不想他居然搖了搖頭道:“此事關係重大,雖然我不趕時間,但還是越早處理越好,赤兄見諒。”
赤火的臉色陡然拉了下來。
他與楊開素不相識,談不上什麼恩怨,只是三言兩語間不喜他的狂妄自大,倒也犯不上動手,可若是這傢伙得寸進尺,他也不介意給這火焰宮多添一份血色。
沉聲道:“是嘛,那不妨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個事關重大。”
楊開肅然道:“關係此方星域安寧!”
赤火一怔,笑聲如雷,眾多賓客也都大笑起來,盡是嘲弄之意。
一個武者,忽然站出來說有事關係到這一方星域的安寧,實在沒辦法讓人忍住不笑,就好像一隻青蛙跑來告訴他們天要塌下來一樣。
來此賓客也都是玲瓏之輩,早就察覺到赤火態度變化,眼見楊開這般不知進退,哪還忍得住,當即有一個山羊鬍子老者搖頭晃腦道:“小子,這裡是火焰宮,不是你可以信口開河的地方,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吧,赤火大人今日心情不錯,大概不會與你計較太多的。”
“是啊小子,快滾快滾,莫要耽誤我等敬酒。”
“枉赤火大人對他這般客氣,竟是個瘋癲之輩,真是可笑。”
“這星域承平已久,安敢妖言惑眾!”
……
種種嘲弄如過耳清風,楊開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皺眉望著赤火道:“赤兄將所有訊息都封鎖在外了?為何?”
這些賓客似乎根本不知道星域中這些年發生的事情,竟然說什麼承平已久的話,他們難道就不與外界溝通麼?再回想起剛才初來火雲星遇到的屏障,楊開立刻明白,並非他們不與外界交流,而是此星星主將一切都封鎖了。
他們根本得不到外界的任何訊息。
轉頭望著那山羊鬍子道:“老丈可知大荒星域,可知黃泉宗?”
山羊鬍子皺眉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哪來的瘋小子,瘋言瘋語惹人不快,赤火大人,還請准許我出手將他丟出去。”有人義憤填膺地道,本是好好的喜宴,被這小子一來給攪和了,讓他們少了拍馬屁的機會,自然心中不爽。
“赤兄到底為何要這麼做?”楊開有些不解地望著赤火。
獨善其身?若是這樣的話那未免太可笑了。恆羅星域若是淪陷,一個火雲星又怎能抵擋?
赤火淡淡道:“與你無關。”
楊開想了一下,頷首道:“說的也是。”別人的事情,管那麼多幹什麼,不過還是點醒道:“赤兄大可不必如此,那大荒星域和黃泉宗最近兩年已經大勢已去,我星域武者一路旗開得勝,殺敵無數,但戰爭還沒有結束,赤兄若是有意的話,可以去助他們一臂之力,相信有火雲星諸位幫襯,戰爭也能快點結束。”
赤火咧嘴一笑:“你怎麼不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楊開道:“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正是我今日來此的緣由。”
“那本座倒想知道,這更重要的到底是什麼事。”
楊開肅然道:“請赤兄借我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