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個啥！”楊開懸浮在虛空中，一手捏著自己的下巴，一臉驚奇地打量前方。

小玄界所化的巨大黑球就橫亙在他的面前，只是此時此刻這黑球居然裂開了一張大嘴！

真的是一張大嘴，而且是極為可怕的一張大嘴。

嘴巴裂開，綿延了百里之長，好像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不但如此，口中還佈滿了尖銳獠牙，牙齒開合間，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似能啃咬世間萬物，便是楊開見了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在小玄界將整個黃泉星吞噬殆盡的時候，黑球便一陣猛烈的蠕動變幻，然後變成了這幅模樣。

楊開險些有些無法接受，自己的玄界珠怎麼成這樣了？不對，嚴格來說，玄界珠並沒有多少變化，它還依然只是那龍眼大小的一枚珠子，有所變化的是玄界珠的吞噬領域。

拿整個黃泉星當做養料，自己到底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不錯，如今玄界珠的吞噬領域，乍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怪物，圓滾滾，巨大無匹的漆黑身子，沒有五官，只有一張獠牙密佈的大嘴，極為醜陋和猙獰。

“天地意志？”楊開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小玄界中傳遞出來的資訊愈發清晰了，他竟從中感受到了渴望和飢餓，這難道是小玄界的天地意志所化？又或者該稱之為器靈。

玄界珠本不過是一件帝寶而已，一件沒有靈識的帝寶，然而此刻，它卻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

這龐大到讓他化為龍族都覺得渺小無比的黑球怪物，應該就是玄界珠的器靈了，那意識並不明顯，只是在一種萌芽的狀態中，本能地想要吞噬更多，那大嘴和獠牙便是器靈本能的具象化。

“哈！”楊開大笑一聲，驀然想起了自己丟在凌霄宮中，那只有歸墟血脈的小黑狗。

怎麼跟自己扯上關係的，都似乎有吞噬的能力。

小黑狗如此，玄界珠也變得如此，法身就更不不必說了，也不知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是命運使然。

不過法身與玄界珠的吞噬，與小黑狗的吞噬有些不一樣，前兩者吞噬時依靠噬天戰法，而小黑狗的吞噬則是依靠天賦神通，不過歸根結底都是為了壯大自身。

楊開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當年烏鄺是不是見過歸墟？所以才根據歸墟的特性，建立出了噬天戰法，若是如此的話，彼此相似倒也解釋的通了。

咔嚓嚓……

牙齒開闔的聲音不斷響起，似在催促著楊開什麼。

“好了好了，就帶你去下一個地方！”楊開站在虛空中左右觀望，玄界珠有了朦朧的意志倒也不算壞事，任何一方世界都是有著自己的意志的，冥冥天意看不見摸不到，卻在影響著萬物生靈的繁衍生息，小玄界有此機遇，對它日後的成長也有巨大好處。

只是如今該去哪呢？星域廣袤，若不找準方向的話，很可能要在路上浪費很多時間。

有了！楊開抬頭朝一個方向望去，身子一閃，便立於黑球之上，盤膝坐了下來，大手揮動：“出發！”

黑球似能感受到他的命令一樣，根本無需驅使，便主動朝那個方向馳去，而且速度還非常快，一邊飛，牙齒一邊上下碰撞，沿路灑落猙獰的聲音。

認準這個方向並非沒有緣由，只因之前許多黃泉星的武者逃離時，是朝這個方向逃走的。

楊開不知道大荒星域中修煉之星的分佈情況，可這些原住民又豈能不清楚？他們既然往這個方向走，那就說明這個方向上有別的修煉之星。

一人一黑球，飄蕩在星空中，往未知的目標馳去，這情景說不出的怪異。

那能夠吞噬星辰的黑暗對楊開似乎沒有半點作用，反而能讓化作一個載體，承擔他的重量。

伸手拍了拍屁股下面的新“坐騎”，觸手一片柔軟，好似摸在雲彩上一樣，倒與那猙獰的面目有些不太相符——其實它若不是一直碰撞牙齒，而是閉嘴的話，看起來倒也憨態可掬，但它如今畢竟才剛剛誕生，吞噬的本能讓它不斷地做出啃咬的動作，楊開也懶得阻止。

“得給你起個名字啊，總不能黑球黑球的叫你。”楊開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就如流炎一樣，她的本體不過是一個煉器爐而已，賦予了名字之後，生命才算完整。

“有了！”楊開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以後你就叫滾滾了。”

滾過黃泉星，黃泉星便被吞噬乾淨，滾滾這個名字倒也貼切。

“咔嚓嚓……”牙齒開闔碰撞，發出脆響。

“你也覺得好是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