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為什麼每次都這樣,明明是弟子犯了錯,你卻偏偏去懲罰小白哥哥!”趙雅氣道,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跟楊開頂嘴幾句,平日表現還是很乖巧的。
從上了這青玉峰開始便是如此,每當她犯錯,便是趙夜白受罰之時,最初的時候是不許吃飯,不許睡覺,又或者是下山取百來桶水,到如今動不動便讓他頂著重物站上幾日。
小白哥哥雖然力大無窮,但畢竟未曾修行,頂著一個裝滿水的水缸在這裡不眠不休地站上三日也未必能堅持的下來,更何況還不能讓水撒下來。
“既知道,那就不要犯錯。”楊開淡淡地瞧著她。
“弟子不服!”趙雅委屈道。
“忍著!”
趙雅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忽然走到趙夜白身邊,與他並肩站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氣鼓鼓地道:“弟子也要一起受罰。”
楊開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若不以你最珍視之人做懲罰,你又如何能記得教訓,趙雅看似乖巧,但自小心中便有一股戾氣,這或許與她在嬰兒時便被父母拋棄有關。從小到大,她唯一真正在乎的,也就只有趙夜白了,便是他這個教導了十年的師傅也沒法相提並論。
這一次怒而動殺機,為了給趙夜白報仇,更是對那劉毅大打出手,若不是管千行阻止及時,劉毅真要給她殺了。
趙雅註定是要成為一匹暴烈的烈馬,而趙夜白便是拴在她身上的韁繩。
當年楊開將她從山中撿回來,送到於露門口的時候,也不曾想到趙雅的修行資質竟是如此逆天。
夜色寧靜,肚子裡的叫聲就顯得格外響亮。
跪在趙夜白身邊的趙雅一拍腦袋,起身道:“小白哥哥你等等,我去廚房找點吃的給你。”
“這……不好吧?”趙夜白朝楊開離去的方向瞧了一眼,“我正受罰呢。”
趙雅哼道:“師傅只說罰你在這站上三日,不讓水撒出來,又沒說讓你不吃不喝!你都沒有修行過,三天不吃不喝怎麼受得了。”
這般說著,徑直跑去廚房。好在趙夜白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晚飯,趙雅盛了滿滿一盆出來,站在趙夜白身邊一勺一勺地餵給他吃。
這情形若是叫七星坊的師兄弟們看到,只怕要捶足頓胸,黯然傷神。
少年少女卻是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嘴邊沾了飯粒,也被趙雅伸手捻了下來,送到趙夜白的口中。
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趙雅回頭望去時,只見以上官積為首,一群七星坊高層聯袂登上青玉峰。
看到其中一個半大老者,趙雅忍不住哼了一聲。
管千行吸了吸鼻子,暗暗苦笑,心說自己招誰惹誰了,不過就是從她手下將劉毅給救了下來,這就不給自己好臉色了,真要是叫你把劉毅給殺了,那才是真的麻煩。
不過看趙雅和趙夜白這樣子,似乎是在受罰啊!
一群人連忙目不斜視,彷彿沒看到兩人一樣,從旁離去。
不敢搭話,萬一惹的趙雅惱羞成怒,一群老傢伙可就真下不了臺了。
行至大殿前,上官積躬身道:“上官積攜諸長老,拜見太上。”
大殿內傳來楊開的聲音:“事情的經過我已知曉,對錯不論,日後約束好門下弟子,再有招惹我青玉峰中人,不管何人,我親自出手清理門戶!”
上官積不敢有任何異議,躬身道:“謹遵太上之令!”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浩浩蕩蕩而去,心中大石卻都是落了地,這一次雖然是那劉毅吃了大虧,趙雅傷殘同門,但其實他們心裡都惶恐惹的太上發怒。
如今太上只是略有警告,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前輩他雖然脾氣古怪了點,但還是向著你的。”趙夜白吃著飯,含糊不清地道。
趙雅默不作聲。
“你回頭跟前輩認個錯,還有以後不要老是因為我頂撞他,前輩就你這麼一個弟子,你頂撞他他會傷心的。”
“嗯嗯,我知道了。”趙雅不住地頷首,伸手拿衣服擦了擦趙夜白的嘴角:“我再去盛點飯來。”
趙夜白力大無窮,飯量也是大的不可思議,好在青玉峰上也不缺吃食,若是還在七星集,只怕早已把家給吃空了。
將趙夜白餵飽,趙雅自己也隨便吃了一點,便又重新跪在趙夜白身邊,陪著他。
望著身邊的人兒,趙夜白又想起白日苗飛平的話,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猶如大錘一般敲擊在他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