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那風車,童玉泉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楊開,四目相對,童玉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和殺機,低垂眼簾道:“我想看看玉兒的傷勢。”
“童護法請便。”楊開伸手朝一旁示意。
童玉泉低頭鑽進一旁的側室,那側室內,上官玉靜靜地躺著,呼吸平穩,胸口處依然殘有血跡,臉色稍顯蒼白。
童玉泉陰沉著臉走上前,在上官玉身邊坐下,伸手搭上她的手腕,一番查探之下,發現女兒氣息平穩,明顯是被人治療過,而且體內還有一股強大的藥效流淌在經脈中,融入血肉內,修補傷口。
“我方才已經讓盧雪給她療過傷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養幾日便能痊癒。”楊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童玉泉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雖說這一次的事情歸根結底是上官瓏利慾薰心,楊開不過是順勢而為保全自身,但無論如何上官玉的傷是楊開所為,親眼看到自己女兒被人一劍穿胸,縱然這個人是女兒的救命恩人,童玉泉也再難對楊開生出什麼好感。
“估計明日玉師妹就會甦醒過來,不過眼下這情況我並不方便與她解釋,說不定就算解釋了,她也不會相信,以免出現什麼不必要的爭執,還請童護法留下玉簡一枚,將此番之事的前因後果錄入其中,待玉師妹醒來之後我自會拿她看,你說的話,她應該會相信的。”
童玉泉道:“我留在這裡,等玉兒醒了我自會與她說明情況。”
楊開搖頭道:“不行,我能讓你過來看看玉師妹已是最大的誠意,不可能讓你一直留在這風車內,童護法畢竟四品開天,萬一暴起發難我實在難以抵擋,還請童護法體諒一二。”
童玉泉抬頭,怒視楊開道:“我若想動手,之前就可以動手,又怎會與你囉裡囉嗦。”
楊開緩緩搖頭:“我也相信童護法沒有別的企圖,只不過凡事總得以防萬一,在登上貴舫的蓮花之前,我從未想過會有今日之事,瓏夫人既然能恩將仇報,童護法作為她的枕邊人,難道就沒有得到她的耳提面授?”
“她是她,我是我,休要將我與那毒蠍婦人混為一談。”童玉泉怒不可揭。
楊開沉聲道:“童護法若執意如此,那大家就只能在這裡撕破臉皮做過一場了,希望待會打起來童護法能護住玉師妹平安,畢竟她是無辜的。”
說話間,盧雪已經悄然出現在楊開身後,美眸冷冽地凝視著他。
童玉泉眼角跳了跳,暴怒的神情一瞬間頹然,頷首道:“好,就依你所言,我會留下訊息告知玉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你也要保證不能傷她分毫。”
“童護法儘管放心便是,只要貴舫不亂來,我保證令嬡不會少一根頭髮!”
“最好如此!”童玉泉咬牙道。
片刻後,童玉泉離去,如楊開所言,留下了一枚記載此次事情始末的玉簡,楊開仔細查探了一下那玉簡,發現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玉簡之中所闡述之事也沒有半點添油加醋,只不過少了上官玉被七情六慾酒禍亂了神智,做出不齒之事的資訊。
這種事童玉泉想要隱瞞,楊開也能理解,是以倒也沒說什麼。
仔細將玉簡收起,準備等上官玉醒來之後交給她。
而在童玉泉回到那蓮花之上後,巨大的蓮花也逐漸放緩了速度,直到與風車拉開三千里地,這才繼續追上來。
這也是楊開的要求,如今上官玉在他手上,飛花舫不得不照辦。
一日後,昏迷中的上官玉緩緩甦醒。
睜眼之時,美眸中一片茫然,她的意識還停留在與楊開飲酒之時,後面發生的種種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正要起身時,耳畔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玉師妹稍安勿躁,你受了些傷,最好不要亂動。”
“我……受傷了?”上官玉一怔,仔細感知一下,頓時花容失色,她察覺到自己果然是受了傷的,而且那傷口距離要害極近,幾乎可以說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這是怎麼回事?是楊師兄你救了我嗎?我爹孃呢?”上官玉轉頭望來。
楊開沒有多說,將童玉泉留下的那玉簡遞過去。
上官玉接過,神念灌入其中查探,片刻後,臉色一片蒼白。
童玉泉的氣息她自然不會陌生,對自己爹爹說的話她也是深信不疑,那玉簡之中告知她,楊開與飛花舫這邊發生了一些衝突,然後挾持了她作為人質,逃出了蓮花秘寶。
而她身上的傷,赫然也是楊開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