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一層禁制,墨族母巢脫離掌控,會是什麼光景。
別的不說,母巢這邊墨族強者數量肯定不少的,單是之前在墨巢空間內,就出現了五十位王主級別的強者,誰敢保證就沒有更多?
這麼多王主一旦脫困,隨便衝擊哪一處戰區,人族都無力抗衡。
蒼坐鎮此地,以身合禁,囚禁墨上百萬年,於三千世界,於所有人族而言,可謂是功莫大焉。
“此禁制,是前輩佈置的?”
蒼笑了笑道:“我哪有這本事,我只是出了一把力氣罷了,這封墨之禁是由老夫和另外九位老友一起聯手佈置出來的。”
“那另外九位前輩……”
“歲月流逝,早已作古了,獨留老夫一人枯守此地。”蒼唏噓一聲。
“前輩喝茶。”楊開又奉上一倍新煮好的茶水,神色慼慼。
他不知這位蒼前輩在這裡鎮守了多少年,但只從人族對這邊一無所知的情況來推斷,最起碼也是二三十萬年打底,或許更久一些。
因為時間太久遠了,久遠到人族對這邊的事毫不知情。
這麼長時間,獨自一人扼守虛空,那漫長的孤獨,枯寂,都由他一人默默承受。
他囚禁了墨的同時,自己同樣變成了一個囚徒。
如此高義,楊開心生敬佩。
單此一點,就足以說明對方的立場。
而言談至此,老祖們對蒼的警惕和提防,才稍微削減一些。
飲盡杯中茶水,蒼砸吧砸吧嘴,似是在品嚐滋味。
楊開見狀,忽然一把將面前的茶具收了起來,取出一罈子酒來,遞過去:“前輩,見你飲茶之姿,似也不是什麼好茶之人,喝酒吧。”
旁人飲茶,都是小口抿品,這位倒好,幾次都是一口悶,這般豪爽的姿態,更適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見了酒罈子,蒼頓時有些眉飛色舞:“還是你小子上道!”
接過酒罈子,撕開酒封,仰頭狂飲。
一罈接著一罈,連飲十壇,蒼一抹嘴巴,老懷大慰,哈哈笑道:“本就是粗人,做不來雅姿,還得在你們這些後輩們面前擺前輩高人的風範,真是憋死老夫了。”
九品們見狀,都是哭笑不得。
原來您老剛才那高人風範都是裝出來的呢。
笑笑老祖抿嘴一笑,伸手一拂,上百壇酒水朝蒼飛去,口中道:“前輩既喜酒,晚輩這裡有些自己釀造的,前輩若不嫌棄,儘管拿去。”
蒼大笑著,探手一引,便將那些酒水收在身旁。
又有老祖道:“我這裡也有一些劣酒,請前輩笑納。”
說著話,取出一個酒葫蘆來,朝蒼拋去。那酒葫蘆雖小,但顯然是一件內有乾坤的秘寶,容納的酒水未必就少了。
一位位老祖,大多都是好酒之人,許多如笑笑老祖一樣,都有自釀之物,平日裡珍藏捨不得喝,這個時候都拿出來了。
並非是要討好蒼,只是眾九品都深諳這位先輩孤身鎮守墨族源地的苦楚,藉此聊表心意。
“有酒豈能無肉?”有老祖大笑,伸手一託,取出一大塊獸肉出來,那獸肉雖不知被珍藏多少年,可看上去依然新鮮至極,還滴著血水,靈氣逼人,顯然不是普通妖獸的血肉。
楊開甚至從中感受到了一些龍脈的氣息。
這獸肉定然是有龍脈在身的妖獸血肉,搞不好是蛟龍之內的。
也有老祖道:“酒肉既有,那就來些果盤吧。”
伸手一拂,一盤盤晶瑩剔透的靈果便呈現出來。
一位位老祖取出自己多年的珍藏,沒片刻功夫,蒼的面前便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味珍饈,縱是虛空之中,也是香氣四溢,靈韻盎然。
蒼大笑不止。
各大關隘,一位位八品運足目力之下,驚愕地發現,那邊老祖們匯聚之地,竟不知為何演變成了聚餐的場景,都有些目瞪口呆,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
楊開也傻眼,沒想到自己只是給蒼將茶換酒,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在座諸位皆都是九品,唯獨他一個七品,沒得說,這做苦力的事自然是他的,忙著給一位位老祖斟酒,分果盤,還要去炙烤那些獸肉,心裡把米大頭和項大頭罵了個底朝天,要不是這兩坑貨,自己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酒過三巡,蒼一改方才的含蓄內斂,神情肆意豪放,高聲道:“遠古之時,混沌初分,當這世上第一道光誕生之時,天地開,萬物生,那是何等輝煌壯闊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