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楊開眉頭一跳。
烏鄺道:“主身那邊的感應,被時空長河隔絕,不怎麼清晰,找找看吧。”
楊開無奈,只能四下溜達起來。
他也不知道烏鄺到底感應到了什麼,但既然是主身那邊傳來的感應,顯然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過他這樣的行為很快引起旁人的警惕。
這裡不是什麼繁華熱鬧的地段,鮮少有生面孔會出現,住在這裡的街坊鄰居彼此間都相熟,一個陌生人闖進來自然會引起關注,尤其是這個陌生人還在不住地四下打量。
楊開只能儘量避開人多的地方。
街角處一顆大榕樹下,不少人聚集在這裡,趁著月色納涼。
楊開從旁邊走過,似有所感,扭頭望去,只見那邊納涼的人群中,一道身影站了起來,衝他招手:“你來了?”
楊開抬眼望去,看清說話之人的面孔,整個人怔在原地。
烏鄺的聲音也在耳畔邊響起,滿是不可思議:“居然會是這樣!”
“六姑娘,認識這個小夥子?”有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饒有興致地問道。
被喚作六姑娘的女子含笑點頭:“是我一箇舊識。”
這般說著,她走出人群,徑直來到楊開面前,微微頷首示意:“隨我來吧,一路辛苦了。”
她身上明明沒有半點修為的痕跡,可那清澈如明珠般的眸子卻似乎能洞穿世上任何偽裝,直視在那偽裝下楊開真正的面容。
楊開連忙應道:“好。”
六姑娘便領著他,朝一個方向行去。
待他們走後,榕樹下納涼的人們才陸續開口。
有人嘆息道:“六姑娘也是難,年紀已經不小了,卻一直沒有成家。”
有人接到:“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家大姑娘還拖著一個醬油瓶,怕也找不到婆家。”
“她就是放不下小十一。”有知情人道:“前年不是有人給她說媒嘛,那戶人家家境殷實,小夥子長的也不錯,還是神教的人,說是隻要她將小十一送出去,便明媒正娶了她,可六姑娘不同意啊。”
“小十一也是可憐人,無父無母,是六姑娘在外撿到,一手拉扯大的,他們雖以姐弟相稱,可於母子無異,又有哪個做孃的捨得丟掉自己的孩子?”
一陣閒說,眾人都是嘆息不已,為六姑娘的坎坷而感到惋惜。
“都是墨教害的,這世上不知多少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若非如此,小十一也不會變成孤兒,六姑娘又何至於蹉跎至今。”
“聖子已經出世,早晚能結束這一場苦難!”
眾人的神色頓時虔誠起來,默默禱祝。
楊開跟在那位叫六姑娘的女子身後,一路朝偏僻的位置行去,內心深處一陣驚濤駭浪。
他怎麼也沒想到,烏鄺主身感受到的指引,竟是這麼一回事。
“六姑娘……”烏鄺的聲音在楊開腦海中響起,“是了,她在十人當中排行第六,怪不得會以此自稱。”
“那你呢?”楊開好奇問道。
烏鄺道:“我是我,噬是噬,噬的話,排行老八。”
“那小十一又是什麼情況?”
“我怎麼知道?”烏鄺回應道:“噬的真靈本就不太完整,我沒有繼承太完整的東西。”
楊開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很快,兩人便來到一處簡陋的房屋前,雖然簡陋,還門前還是用籬笆圈了一個小院子,院中掛著一些晾曬的衣物,有女子的,也有小孩子的。
六姑娘推門而入,楊開緊隨其後,四下打量。
屋內佈置簡陋至極,一如一個正常的貧苦人家。
六姑娘取來油燈點燃了,請楊開落座,昏暗的燈光搖曳起來,她又倒來一杯茶水遞給楊開:“寒舍簡陋,沒什麼好招待的。”
楊開起身,接過那杯茶水,這才正色一禮:“晚輩楊開,見過牧前輩!”
是的,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六姑娘,赫然便是牧!
楊開曾經是見過牧的,那是人族大軍第一次遠征初天大禁的時候,戰局崩潰,墨幾乎要脫困而出,最終牧留下的後手被激發,所有能量化作一道巨大的凜然不可侵犯的身影,擁抱那墨的海洋,最終讓墨陷入了沉睡之中。
當時在戰場中的所有人族,都見到了那傳說中的女子的模樣。
儘管只是驚鴻一瞥,可誰又能夠忘懷?
所以當楊開來到這裡,被她喚住之後,便第一時間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