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山不再多言,岔開話題:“楊開呢?”
米經綸肅然道:“初天大禁那邊出了一些問題……”
當下將歐陽烈帶回來的情報和楊開的叮囑道來,項山聽的眉頭緊皺,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初天大禁有了破綻,墨族一方不知有多少先天域主自大禁中逃脫,不回關那邊,墨族的實力必定大增,而先天域主的數量一旦多了,墨族那邊做出一些決策和安排的時候就會變得更加從容。
別的且不說,單是打造偽王主這一件事上,人族就不得不防!
以前墨族很少打造偽王主,因為付出的代價著實不小,而且一位偽王主的誕生相對於需要的付出而言,對兩族的大局影響不大。
可現如今,有了更多的先天域主,那些先天域主還從初天大禁中帶出來很多王主級墨巢,墨族在打造偽王主這件事上就不會太過吝嗇了。
再加上乾坤爐即將現世,墨族為了阻止人族強者奪得機緣,必定會百般阻擾。
風雲將起!大劫將臨!
乾坤爐的出現,對如今的人族而言,既是一場機緣,何嘗不是一次危機?
不過這麼大的事肯定瞞不過楊開的感知,無論如今他身在何方,待到乾坤爐入口徹底成型之時,他一定也會進入其中的。屆時有他與項山二人聯手,局勢未必會太糟糕。
“玄冥軍血鴉,求見米師兄!”
大殿外忽然傳來一聲低喝。
項山與米經綸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項山對血鴉這個名字有些印象,這傢伙來歷畢竟有些特殊,而且當年還曾是楊開麾下晨曦小隊的一員,在大衍軍中,項山對楊開的晨曦小隊多有關注,自然知道血鴉此人。
米經綸在一怔之後,卻是眼前一亮:“竟是將他給忘了!”
這般說著,站起身來,直接迎了出去。
片刻後,米經綸與血鴉聯袂入內,一人氣息平和,另一個卻是張揚至極,那一身血氣濃稠的幾乎化不開,瀰漫在周身,形成了一層肉眼可見的殷紅色血幕。
項山眉頭一皺……
這血鴉的修為讓他感覺極為古怪,似是七品,又似是八品,可不管七品還是八品,實力到了這個程度,對自身的力量理當可以收放自如,但觀血鴉的表現,他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他的氣息並非刻意如此張揚,而是一身力量有些不受控制的緣故。
沒記錯的話,這傢伙修行的功法喚作大衍不滅血照經,是一門邪功秘法來著,當年在破碎天中作亂,甚至有不少洞天福地的弟子慘死在他手上,再後來被明王天的漁叟生擒,丟進了墨之戰場改過自新。
腦海中迅速閃過關於血鴉的種種情報,項山給他打了一個邪魔外道的標籤。
心裡並不是太喜歡這樣的人,若非眼下大勢乃人墨兩族的抗爭,換做平和年代碰到這樣的人,項山定會出手替天行道。
此時此刻,米經綸卻是熱情洋溢地將血鴉迎了進來,見得項山,血鴉大大咧咧地抱拳一禮:“見過項兄。”
沒稱呼什麼師兄,項山也不以為意,只淡淡頷首。畢竟真要算起來的話,他確實沒資格被血鴉稱呼什麼師兄。
請血鴉落座,米經綸這才開口道:“此來可是有什麼事?”
儘管心中已有猜測,可是當血鴉真的將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米經綸還是不禁大喜過望。
只聽血鴉淡淡道:“乾坤爐,我去過!”
……
初天大禁外,退墨臺上,六千退墨軍在經歷與墨族千年的對抗中佔據絕對上風,死傷寥寥無幾,畢竟初天大禁內的墨族,衝擊退墨軍的意圖只是牽制這邊的精力,牽制烏鄺的心神,是以雖然經歷了千年大戰,烏鄺主動敞開的缺口處,也沒能有任何一位墨族安然逃脫。
此時此刻,虛空寧靜,那缺口猶在,然卻再沒有墨族衝出來找死了。
大禁內的墨族好不容易開啟的破綻已經暴露,被烏鄺修補,再沒辦法偷偷潛出,又何必去跟人族空耗己方的力量。
烏鄺也沒有將那缺口合攏,既然開啟了,再合攏的話,極有可能對大禁產生一些影響,還不如這樣維持著原狀。
是以退墨軍這邊,就顯得有些百無聊奈,無所事事,好在他們還可以修行。
正如項山與米經綸的猜測,當乾坤爐的投影出現在寰宇各處的時候,初天大禁外也出現了一道投影。
所有修為達到八品巔峰的武者皆都驚動,心生感應,望著那投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渴望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