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陷入沉思。
眼下掌握的情報不算多,但大致的資訊算是瞭解了。
有兩處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一是墨之力對眾生的影響。
三千世界中,墨之力侵蝕性極為強大,但凡被墨之力浸染,沒能及時處理的武者,無不化作墨徒,而墨徒這種存在,早已摒棄了人族的出身和身份,變得唯墨至上,可以說,任何一個墨徒,都會心甘情願地為墨奉上自身的一切。
閆鵬卻不是這樣。
他的神魂靈體被困七彩小島上,可還有強烈的求生之心,要不然也不會乖乖配合方天賜,說出那麼多關於墨教的情報。
換句話說,他並非真正的墨徒!
因為墨之力的原因嗎?
此前楊開殺墨教那些人的時候,最後幾人都催動了墨之力用來提升實力,可那墨之力極為稀薄,明顯不太正常。
如此看來,這原初世界的墨之力,固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人的心性,可扭曲的並不夠徹底,沒辦法將人轉化為真正的墨徒。
第二點便是光明神教的聖女了。
楊開原本對那位聖女是有一點猜測的,可從閆鵬這邊打探了一些聖女的情報之後,頓時發現,自己可能猜錯了什麼。
那讖言是光明神教第一位聖女留下來的,傳承至今,光明神教已經歷經了不知多少任聖女了。
歷代聖女中,有死於墨教刺殺的,有修行出了岔子的,還有大限來臨,自然隕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位光明神教的聖女可不是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再有一點,原初世界這個名字,也讓楊開極為在意。
這個世界的名字,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楊開有些無奈,牧雖然在初天大禁內留下了後手,但眼下來看,這後手撲朔迷離,還得先掃清眼前的迷霧,才能窺得真相。
“該走了。”
半日後,楊開開口招呼一聲。
閆鵬親自出手,這麼長時間沒有訊息傳回去,墨教那邊定然要派更多的強者前來查探情況。
事實上,根據閆鵬吐露出來的訊息,他是因為身在附近,所以才能這麼快時間趕來。
其他墨教的強者應該也都已經動身,正在趕來的路上了。
事關光明神教的聖子,墨教不可能不重視的。
左無憂與劉集齊齊睜眼,半日的修養,不足以恢復傷勢,不過多少有了行動的力氣。
楊開抬手將那柄長劍丟給左無憂。
左無憂接過,開口道:“聖子拿著便是,此劍唯有在聖子手上,才能發揮它的威能。”
那乾脆利索的一招一式,左無憂都一一看在眼中,只覺大開眼界,心有所悟,隱隱感覺若是能好好閉關參悟一陣,自身劍術必定能更上一層樓。
楊開道:“不必了,我用這個就行。”
抬腳一挑,地上一杆長槍飛起,也不知是墨教哪個死去的教徒的,被他抓在手上,輕輕一抖,甚是滿意,還是這東西用著順手,就是品質有些不入眼。
見狀,左無憂便不再多說什麼,途徑閆鵬身旁,一劍揮出,將之梟首。
少頃,三人在左無憂的帶領下,朝一個方向掠去。
待三人離去後,這斷垣殘壁前,只剩下一地死屍和狼藉。
一個時辰後,被鮮血引來此地覓食的猛獸忽然警覺起來,在短暫的遲疑後,倉皇逃竄。
一道血線憑空而出,打進這猛獸的身軀內,一陣慘嚎和掙扎,片刻後,血線飛出,而那猛獸已變成了一具乾屍,短短片刻間,渾身血肉精華盡去。
血線化作一片血光,自那血光中,一道窈窕身影漫步走出。
這赫然是個身穿緊身紅袍的女子,鮮豔的紅色將她曼妙身軀勾勒的纖毫畢現,腰肢如水蛇般扭動,十指指甲長如利刃,她輕輕舔著紅唇,似對方才的殺戮極為滿意,眉眼彎起。
不知何時起,四面八方已有數十人圍聚在附近,有人已經在查探戰場上殘留的資訊。
“發現什麼了?”好片刻,這女子才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問話時,她還在低頭摩挲著自己的指甲,好似打磨自己上陣的兵鋒!
當即有人閃身而來,跪倒在地,恭敬回道:“回統領,所有人都死於劍器,皆乃一劍斃命,閆鵬閆護法死前似乎沒有任何反抗。”
“哦?”那女子露出一絲意外神色,“連閆鵬都沒有反抗的跡象,看樣子這些人當中有用劍的高手,那個左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