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道也明顯蒼老了一些。

反倒是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瀟灑……

“這孩子根基不錯。”歐陽烈望著那邊，面露讚許神色。

說起這個，素來心性淡然的虞長道也不禁面露傲然之色，呵呵笑道：“我這弟子最大的優點便是修行之事不急不躁，所以根基比起旁人更紮實一些。”

楊開在一旁笑道：“萬丈高樓平地起，根基越紮實，越能走的比旁人更遠一些，這次晉升，大機率沒什麼問題，虞老不必憂心。”

虞長道苦笑一聲：“話是這麼說，可到了這個時候，豈能沒點擔心，換做你的弟子在此，你能不憂心嗎？”

楊開淡淡一笑：“我那三個弟子個個出類拔萃，晉升九品鐵板釘釘之事，又何須憂心。”

虞長道不禁瞥他一眼：“宮主你這麼說，那就沒法聊了啊。”

歐陽烈岔開話題道：“說起你那三個弟子，是在退墨軍那邊？”

“嗯。”楊開點點頭，面上隱隱閃過一絲憂慮，老樹沉睡了，導致他想去初天大禁那邊查探一下情況都沒法，也不知道那邊如今怎麼樣了。

“那邊的日子怕也不好過。”歐陽烈嘆息一聲，“不過算算時間，你那大弟子和二弟子修行的時日比起石大壯也差不多，按理來說，應該快要晉升九品了吧。”

“誰知道呢。”楊開搖頭。

虞長道就有些氣惱：“不是老夫說你啊宮主，你對弟子們的關心太少了。”

他好歹也是凌霄宮的太上客卿長老，與凌霄宮這邊的關係還是很可以的，比起他與石大壯那種如父如子，朝夕相處，悉心教導的培養模式，楊開對自己那幾個弟子完全就是放養式的。

反正虞長道沒見楊開與他那幾個弟子有多少相處的時間，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完全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可就算是放養，他那幾個弟子之前取得的成就也都極為不俗，在加入退墨軍之前，三個弟子俱都已經晉升八品，九品有望。

“我忙嘛……”楊開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也想跟虞老一樣教導他們啊，可是我也沒辦法啊。”

虞長道略一沉吟，嘆了口氣：“倒也辛苦你了，人族若沒有你，恐怕也沒有今日。”

“開始了！”

歐陽烈忽然低喝一聲。

附近正悄悄偷聽幾人談話的眾多七八品開天們，也都瞬間神色凝肅起來，朝虛空處觀望。

楊開抬眼瞧去，只見那邊石大壯盤膝而坐，小乾坤的虛影已在背後浮現出來，天地偉力跌宕間，大道流淌。

八品晉九品，乃是武者在開天境道路上的最後一次攀登，高峰艱險，稍有不慎便會滑落而下，摔的粉身碎骨。

古往今來，直晉七品者數量雖然不算太多，可也絕對不少，但洞天福地當年在墨之戰場的九品老祖們，也就只有一百多人而已。

並非每個有望九品的，都能成功晉升的，這種晉升有莫大的風險，若是失敗，輕則小乾坤受損，如項山之前那般，日後再無力去衝擊九品，重則小乾坤毀滅，頃刻間身隕道消。

不知多少前人倒在了這一關卡上，所以一直以來，人族的九品數量都不多。

肉眼可見地，石大壯身後小乾坤的虛影膨脹起來，彷彿被吹了氣一般，小乾坤內的景色也因為這種膨脹而變得模糊不清。

不過片刻後，又恢復了原狀。

再週而復始著。

這架勢，看起來就像是那小乾坤有了自己的生命，正在呼吸吐納。

而隨著每一次呼吸吐納，小乾坤都會突破自身的極限。

“八品晉九品，危險極大，洞天福地數十萬年來的積累，探索總結了許多種突破的辦法，石大壯此刻所用的方法，乃是最尋常也是最普通的矯式法，爾等出身雖有不同，但許多人都已到了八品巔峰，想必爾等師長也都與你們說過。矯式法雖然尋常，卻是最穩妥的辦法，唯一的缺點便是耗時漫長。爾等早晚也要經歷這一日，希望今日所見能有所收穫。”歐陽烈開口道。

附近在觀摩的開天境們紛紛點頭稱是。

楊開頓時來了興致：“洞天福地有許多突破之法？”

虞長道頷首道：“那是自然，洞天福地的底蘊是其他勢力難以企及的。”

楊開贊同道：“幾十萬年的積累果然非同小可，回頭得去打聽一下。”

“這倒不必了，花大總管早就與洞天福地探聽過這些，而且眼下這些東西並非機密，些許戰功便能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