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眼?”
唐知聽了哭笑不得,想說他,八字還沒一撇,你著的那門子急,又怕打擊他的積極性,只好胡亂糊弄他:“不會不會。”
“不會就好,唐大哥,你說我原先那個還要不要?”
“你說要不要?”
“臨村那個雖說模樣挺俊,可臉上有個坑,兩隻眼睛還一高一低,嘴叉子能裂到耳朵根,要不要兩說著吧,說不定跟著你跑來跑去,見了世面,開了眼界,還能碰著眼睛一般高,臉上沒坑的呢,唐大哥,你說我能碰上嗎?”
唐知正想著上哪兒找機會,建立豐功偉績,懶得回答他,應付他道:“你的話也有道理,我從書上看到,古往今來,不少英雄人物會遇到你說的事,這叫豔遇,也是我們英雄人物特有的遭遇。”
荒唐英雄傳奇(38)
沙人高興地說:“不是‘糟糕’就行,我就喜歡這樣的‘遭遇’,你早說,我早就跟你出來‘遭遇’了,到這時,不定‘遭遇’多少回了,你給我說說,書上都是怎麼說的。”
唐知只好說道:“書上說,這種事一般都發生在戰鬥的間隙,我們英雄人物正在同敵人殊死搏鬥,斗的你死我活,昏天黑地之時,略一回眸,身旁必會有一位清新脫俗,魅力獨特的女子被我們吸引,若是在炎炎夏日,那女子就有清風徐來之感,此時,那妙齡女子會向我們暗送秋波,頻頻發電,此等戰機不可錯過,我們英雄人物忙裡偷閒,就要同她們卿卿我我一番,我們英雄人物並非各個冰清玉潔,不食人世煙火,也是爹媽所生,器官齊全,六根未淨,想那女子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們一邊同敵人你爭我鬥,一邊又忍不住同那女子演出恩怨情仇,這裡即有社會悲劇,又有性格、命運悲劇,忽而是喜,忽而是悲,悲悲喜喜熔於一爐,使人蕩氣迴腸,扼腕長嘆,氣貫長虹,熱淚沾襟,我們英雄人物什麼艱難險阻,刀光劍影沒見過,見多了就習以為常,煉鑄了一副鐵石心腸,輕易不會掉下眼淚來,不是英雄不落淚,只是未到落淚時,我們英雄人物的淚水,多半都是在這個時候,為這些女人而落。我們的故事,宛若低音提琴奏出的一曲如泣如述的慢板。戰場上的英雄在敵人面前是英勇驍戰的勇士,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說不定就成了任她擺佈的玩偶。我們同敵人斗的精疲力竭,一回到那女子身邊,一番陰陽互補,又精神抖擻,渾身力量無窮,再殺回戰場,判若兩人,如同援兵殺到,打的敵人丟盔懈甲,落荒而逃,而我料定,那女子最終會找個理由離我們而去,讓我們即嚐到戰勝敵人的歡樂,又嚐到失去美人的酸楚,沙老弟,這不是什麼新鮮事,不信你去問問,古往今來,不少英雄都有這樣的遭遇,在我看來,我們未來的生活正因此而多姿多彩,才是一幕壯美的悲劇,它給人以視覺的衝擊,又將酸楚徐徐注入你心靈深處,使人回味良久。沙老弟,你既和我走上這條路,就不要為她們的離去而悲憤惋惜,痛哭流涕,我們這些人命中註定要與壯美的痛苦為伍,我們與繁華的大城市無緣,與動人心絃的美麗女子無緣,終日在毒蛇猛獸出沒的荒郊野地裡奔走,尋找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我們還是愉快地生活著,我們從和女人們短暫接觸中感到的愜意,可能要比有些擁有她們的人得到的樂趣還多,我們不會吝嗇我們的情感,就像她們不會吝嗇她們的美麗,她們只是我們沉重生活中的一點輕鬆,寒冷中的一道陽光,孤寂中的一絲暖意,空曠中隱約的笑聲。我看過不少寫英雄的書,基本上大同小異,世間多少英雄演義了重複了千百遍的俗套子,我們今後會經常碰到,不信你就走著瞧,你想躲都躲不開。”
“我躲她幹麼,找還找不著呢。”唐知的話說的沙人心花怒放:“英雄愛美女,美女也想被英雄愛,女人就是這麼賤,男人就是這麼壞,男人沒有不愛美女的,也沒有一個美女不愛上一個王八蛋男人的,美女都以為找了個英雄,到頭來發現找的都是王八蛋,男人只要色大膽大,就不愁不把美女娶回家。”
沙人正說的熱鬧,倆人已經走在一塊麥田裡,麥穗沉甸甸的,壓彎了頭,唐知放眼一望,接著就高喊一聲:“注意,有敵情!”
沙人張開大嘴,四處亂找:“在哪兒呢?敵人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
唐知往前—指:“你看,敵人正在向我們窺探。”
沙人順著唐知的手看去,看見麥田裡戳著一個草人,頭頂一個破草帽,身穿一件破衣服,歪歪斜斜,沒精打采的戳在那兒,田間一陣微風吹過,草人像真人一樣晃動起來:“哪有什麼敵人,那是一個草人,嚇麻雀的。”
“不對。”唐知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