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讓我當寨主,讓我負責待人接物,以前我還挺得意,現在我明白了,這就跟現代社會的有限責任公司一樣,我是法人,出了事我被繩之以法,他們卻會逍遙法外。
“姓洪的,我不幹了!”一氣之下,我乾脆向洪春雷攤牌。
“你敢!”洪春雷眼睛一瞪,我立刻氣餒。誰讓我是一個沒用的男人,連個女人都打不過呢。
我提著手槍,悄悄摸到帳篷門口,掀開一條門縫,裡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李公子,你來啦!”
一聲充滿嘲弄的聲音,帳篷內突然燈火通明,偌大的帳篷好似電視劇裡面的金鑾殿,金碧輝煌,應有盡有;趙謙手揮摺扇,笑吟吟地從暗處出來,又慢吞吞地踱到正中央的寶座坐下,笑道:“既然都來了,還在外面幹嘛,喝西北風嗎?趕快進來坐吧!”
沒辦法,已經被人發現,只好硬著頭皮走進帳篷。
“李公子,你也是個聰明人,你說你怎麼會幹這種沒腦子的蠢事?”趙謙好象逮住耗子的貓,正在品嚐勝利的喜悅。
“對不起,什麼叫沒腦子的蠢事?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這種時候,我也只有抵賴一條路。
“想耍賴是吧,想不承認是吧,看看你的右手,拿的什麼東西,你該不會跟我說,那是一根燒火棍吧?”
我看了看手裡的手槍,膽子忽然壯起來,推彈上膛,槍口對準趙謙:“既然知道這不是燒火棍,現在,舉起手來,否則我就嘣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
趙謙仰天大笑,笑得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忽然笑聲一斂,表情變得猙獰:“臭小子,腰裡別隻死耗子,就敢冒充打獵人,手裡拎根燒火棍,就敢冒充###師,哼,也不看看我是誰!”
恐怖,這可不是趙謙的聲音!我趕緊扣動扳機,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不管我怎樣用力,手槍就是不響,趙謙陰陰的笑著,面部開始改變,紅潤的面板開始變白,眉毛鬍鬚一根根的往下掉,原本長著兩隻丹鳳眼的地方,顏色漸漸變深,隱隱出現骷髏的形狀……
“拜託,拜託!趙大人,鬼大人,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苦苦哀求,趙謙步步進逼。他這時已完全變成一個披頭散髮的厲鬼。我想跑,雙腿卻象灌了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近,兩隻白骨嶙峋的鬼爪慢慢伸向我的頸項……
“救命,救命……!”
我感到呼吸困難,似乎掉進無底深淵,周圍都是一層厚厚的東西束縛著我,我奮力掙扎,猛然嘩啦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倒,頓時感到全身輕鬆!
“臭小子,睡覺都有這麼大的勁兒,你是故意的吧!”
等等,這是洪春雷的聲音!我的意識慢慢恢復,我已感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惡夢。我睜開眼,拉開蒙在頭上的棉被,天已大亮,刺目的陽光照得我眼睛有點發暈,等我適應,這才發現洪春雷衣衫不整癱坐在地上,馬超和劉惟明在一旁看著她笑。
“這是怎麼回事?”我問。
“公子你可能做惡夢,又是哀求又是作揖,洪姑娘來了,可能跟你開玩笑吧,就拿被子蒙你的頭,不想被你使勁一掀,竟將洪姑娘掀了個四腳朝天……”
“好啦好啦,你少說兩句吧,什麼四腳朝天這麼難聽!”洪春雷不高興地打斷馬超的敘述,“你們出去,我有話跟我弟弟說。”
劉惟明和馬超偷笑著離開。我一邊打水洗臉漱口,一邊聽洪春雷說事。原來,秦良玉一早便把洪春雷叫去,詳細詢問她跟搖黃的關係,以及今後有什麼打算。洪春雷也不是省油的燈,一面裝瘋賣傻扮白痴,一面探聽秦良玉的口風,秦良玉說,她今天準備拔營回忠州,巡撫特使一行卻要往重慶,依趙謙的意思,她可以將劉馬二人帶走,獻俘還是留用都隨她高興,但是我和洪春雷則要交給他。
“不會吧,他要我們幹什麼,當他妹夫還是當他老婆?”
“秦良玉說,姓趙的很欣賞你,說你是個人材,他想向巡撫大人舉薦你。”
“不可能,”我想起夢中情景,心裡一陣發毛,“這個姓趙的肯定有問題,我們絕對不能跟他走……對了,你有沒有問問你乾媽,如果我們不跟姓趙的走,她會拿我們怎樣?”
“問了,我乾媽見姓趙的那樣看重你,她也起了招賢之心,她跟我說,如果我們不願回重慶,可以跟她去忠州,至於今後有什麼打算,都可以慢慢商量。”
“那就好,我們不回重慶了,我們去忠州!”我不假思索便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