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湯城遊山玩水,爺爺我可是把你的老底查了個一清二楚,否則我怎敢找你的麻煩?”
我呆住了,心裡亂得象煮開的粥。忽然,一個念頭竄起,我頓時感到如墜寒冰。
──一定是鮑廷圭,要不就是鮑廷芳,他們想賴帳!為了不給我煤礦股份,他們不惜安排下這個圈套,一方面讓馬騰蛟去溫湯城鬧事,一方面又讓鮑靈通知我開溜,卻讓馬如虎埋伏在我回重慶的必經之路;最可恨的是鮑靈,她竟然裝清純騙走我的手槍,以至遭遇伏擊時我毫無反抗,只能束手就擒!
我長吁短嘆,心裡痛罵姓鮑的沒人性,見利忘義,將來一定不得好死。至於鮑靈,這麼會演戲,難怪長得象明星;又想她出門會遇虎,因為自己是條毒蛇,老虎跟毒蛇,本來就是天生一對,只怪自己沒小心。
吃飯的時候馬家老三馬騰蛟也帶著人馬趕來了。我這才明白鮑飛為什麼說馬騰蛟生具異相。馬如虎和他的手下多是短小精悍,雖然武孔有力,但身高並不高,標準的“川耗子”體型,而馬騰蛟卻是典型的北方大漢,身高超過一米九,足足比他哥哥高出一個頭;這還不算,此人面如冠玉,雙眉斜飛,兩個眼珠子竟是藍色的,頭髮也是微微泛黃,恍眼一看,竟有幾分周杰倫的模樣。
看來,排除馬媽媽外遇的可能性後,馬家的祖先一定是西方遷移過來的白種人,經過多代繁衍,終於出現了一次返祖現象。
馬騰蛟雖然長著一副現代超級巨星的外貌,但性格無疑十分殘忍,他送我的見面禮是狠狠兩拳,剛剛吃進肚子的飯菜頓時被他打了出來,幸虧如此,否則還有見面禮。馬如虎叫弟弟先吃飯,馬騰蛟答應一聲就要離開,我見他腰裡別了一支短銃,趕緊叫住他:
“馬三哥,請你稍等!”
“什麼事?”馬騰蛟轉過身來,獰笑著活動手腕,“是不是想再來一下?”
我說不是,我有一個小小請求,我請他把短銃給我,我要向他們展示一下槍法。以我的槍法,十米之內不說槍槍打十環,###環總跑不了,我想告訴他們這樣一個事實:我當初並不是很過分,否則我不會打馬二郎的手,我打他腦袋或者胸膛,他現在不會有命坐在這裡吃飯。
馬如虎聽了我的話似乎若有所思,馬騰蛟卻是個畜類,咧著大嘴笑道:“既然這樣,你死的時候我親自操刀,本來剮你一千刀,現在只要五百,這總還了你的人情罷?”
我暈,差點沒被這個畜牲氣死。
中午稍作休息後,馬家兄弟帶著一百來號手下繼續趕路。我和馮燕被繩子拴了手腕,牲口一樣被人牽著走。馮燕見我垂頭喪氣,估計是想安慰我,就開玩笑著說早知道醒來要走路,你還不如繼續裝死,這樣可以混一匹馬騎。我滿腔的鬱悶被馮燕的玩笑引爆,化作疾風暴雨傾洩到她頭上!我說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落到這個地步!馮燕說怎麼賴我,我又沒叫你救我?我說怎麼沒有,你在水裡大叫“船家,救我”,難道你想不認帳?馮燕說著啊,我是叫船家救我,你來湊什麼熱鬧?我語塞。
馬家兄弟和他們的手下饒有興趣聽我們爭吵,並不干涉。
我嘆口氣說:“對不起啊,馮姑娘,我不是想跟你發脾氣,我只是心裡頭憋得慌。”
馮燕也恢復了理智:“公子千萬別這樣說,都是小妹連累了你,剛才小妹口不擇言,還請公子恕罪。”
我說:“看姑娘的表情,好象姑娘並不怕死?”
馮燕笑了笑說:“小妹從小就在江湖上闖蕩,十三歲拜橫天王為義父,跟隨義軍東征西討,見慣生死,所以有些傻大膽,倒讓公子見笑了。”頓了頓,又說:“我也知道公子是尋常百姓,不是我們這種刀頭舔血的亡命之徒,不過小妹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話?”
“我義父曾跟我說道,人活百年,終有一死,大丈夫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挺起腰板痛痛快快挨他一刀,反正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好!說得好!”周圍響起一片喝采聲。
我沒想到我救的居然是這樣一個悍匪,苦笑道:“難道姑娘沒長耳朵,我要挨的不是一刀,而是一千刀!一千刀啊,姑娘想想那是什麼滋味?”
馮燕沉默,大約是在琢磨挨一千刀是什麼滋味。過了一會,忽然揚聲大叫:“姓馬的,姑奶奶求你一件事!”
“講!”馬如虎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冤有頭,債有主,事情都是因我而起,你把這位公子放了,姑奶奶替他挨那一千刀!你要覺得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