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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這段時間小周給的溫暖如此家常,叫冒冒常有種想落淚的“如願感”。天心月圓,小周為她做到了。小周跟她說的話,小周扶持著她走的每一步,不再叫冒冒“必須仰著頭”去“企望”,不再有“猶如戰兢”般的生怕失去——冒冒知道,他再也不會向自己“抬起那隻手”,他會把手伸到她的跟前,叫她勇敢地握住,告訴他,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可惜,說不出。還是說不出話來。

多少個夜晚,冒冒睜著眼睛望著她的小吳嘎,動嘴,想喊她,

沒成功,出不了聲兒。

現如今的許冒冒,越發的沉靜。她自己審視自己,為什麼說不出話兒。

她冷靜地想,

許魘的出現確實給了自己極大的震驚,

可她沒有懵,

事實上,強大的自控力連許冒冒自身都對自己感到驚奇。

回過頭想想,

也是有因可循的,

之前有太多叫許冒冒能“心寬”的事實攤了開來:

原來,吳好也有那樣艱辛的身世。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必得”的一份苦難,吳好能頂住,我就不能頂住嗎?

原來,我的家人在我明明傷害著他們的同時依然如昔地憐惜著我。分娩時刻,是人生最“痛”之時,許冒冒卻覺得那一刻成為了自己這個小半輩最幸福的一刻。在親人、愛人近似“追悼”卻絕對包含深情的敘說中,我延續了自己的骨血——這是一種如何的幸運與賜福。

一路走來,回頭看,冒冒看到了太多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許杭那把用舊了的都磨掉了漆的柳葉刀,原來,一直是自己年少時送給他的那一把,

許趣還是隻願意把她唯一的淚水留給自己看,

自己走出來的,生路,同樣要靠人自己走出來,雖然,它比走絕路要難上十倍百倍千倍——

許冒冒就這樣每日每夜獨自暗暗地反覆“悲傷”,又反覆“重振”。——說實話,許文正在經歷苦痛的同時,確實如同小周所言,獨自,在成長。

所以,失語,文正清楚是心理原因,她也在努力,努力戰勝,不叫他人為自己憂心,傷心——

這人呀,就是這樣,不懂事的時候,十輩子的債都不夠她討,卻,有朝一日忽然開了天靈蓋兒,懂事兒了,——十輩子的命為她付出都是心甘情願。

冒冒終究是幸運的,“積德之旅”正在向她敞開大門。

這幾日,王學宜都會來找冒冒聊天兒。

王學宜算是吳小周跟前最“活潑”的秘書了吧,東北人,特逗。冒冒那會兒在中南海時,跟她私交就不錯。王學宜兩口子都在中央辦公廳工作,她在“吳小周辦公室”,她老公陳招在“蘇順卿辦公室”。

以前是不知道“權貴之間複雜的關係”,現在,冒冒有點敏感,蘇順卿和小周不和。

偏偏王學宜有點糙性子,冒冒這一失語,她也是確實憐惜冒冒,真把冒冒當“大妹子”了,啥掏心窩子的話有時候就愛往外面蹦,本來是埋怨他們家陳招不疼人的,一吐二吐竟然這樣的話都吐出來了,

“老妹兒,這是跟你說知心話,我最近不大特見陳招,跟他主子也有關係,太打壓我們首長了——”

不怪王學宜,冒冒這幾天從吳小周身邊人的私慾裡也聽到過類似的情緒,好像——一致都對姓蘇那位“敢怒不敢言”——說實話,“忠心護主”的情緒多少這幾天有點蔓延。

冒冒本持著本分,並不多聽多上心的。只是,前面也說了,她這幾日確實發現了異常。冒冒當然擔心小周。

“咳,過分吶,把咱們首長壓到這個份兒,他做壽還假嗎假邀請咱們首長去,這一桌坐著吃飯也不怕良心不安?——”

冒冒聽到此還無奈想,同志們這是“壓抑”到何種程度了哇,這樣“大不敬”的話都說出來了,不過,冒冒也心暖無比,為這樣一圈兒真誠守護著小周的工作人員而心安。

既然心已坦誠,小周也願意為自己坦露心事,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發生了什麼呢?冒冒決定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去看看小周,不涉及政事,哪怕只是去握握他的手,也算是一種支撐的力量。

說做就做,冒冒向小周的書房走去,他這幾天都在那裡辦公,

卻,走至門口就聽見,

“首長!您三思啊!”

是曹淵!

震驚了門口的許冒冒,何事能叫一向特穩圓滑的曹主任如此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