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仁彥也是近戰格鬥用槍的好手,可是這一場下來他卻發現,在這方面自己竟然遠不及千夜。一把原力槍在千夜手裡玩得出神入化,可砸可刺,每每將要轟擊,卻忽又收了原力。
千夜就象一根韌性極強的彈簧,壓得越狠,反彈就越強勁。而且雙方在戰技上的差距,終於一點一點體現出來。
千夜從始至終都冷靜而穩定,不管身上有多少傷,水準始終如一。餘仁彥受傷後卻開始有些動作走形,特別是最重的腿和手,影響明顯。
“你都不會痛的嗎?”餘仁彥忍不住吼道。
“我只當這身體不是自己的。”千夜淡淡回應,突然反手一刀,堪堪貼著餘仁彥的鼻尖切落,要不是他已在變換身法,差點中招。
“變態!瘋子!”餘仁彥很清楚千夜身上那些傷有多痛,所以忍不住罵道。
“多謝誇獎。”千夜真誠回應,然後突然一個身體橫展下腰,撿起突擊手,當作鐵棍掄出,又差點砸中餘仁彥的後腦。
餘仁彥和千夜又交換了兩處傷口,驟然退後,拉開了雙方之間的距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裡有兩處開膛的刀傷,其中一處深入腑內切斷了腸子。餘仁彥深深吸了口氣,腹部肌肉收攏,將傷口暫時封閉。
他向千夜深深看了一眼,說:“下一次,你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了。”
“還有下一次?”千夜皺眉說。
“當然!這是命令,而我是軍人。”餘仁彥說完,轉身就走。
千夜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送著他離開。
當走出小巷的時候,餘仁彥雙手一收,短刀縮回臂套裡,手中則突然多了兩把新的軍刺式樣短刃,宛若有靈性般在十指間跳躍著。
短刃躍動時閃動著深沉銀光,竟然是秘銀武器!如果在和千夜格鬥時他用的是這兩把武器,已是血族體質的千夜絕對支撐不了這麼久。
同樣,假如千夜在洞穿餘仁彥腹部時刀鋒一震一扭,就會攪碎餘仁彥一半腸子。而現在這種快進快出的創口,對已是六級的餘仁彥來說還算不上重傷。
兩個人似乎有著某種默契,雖然生死相博,卻仍有所保留。但是下一次見面會怎樣,誰都說不清楚。因為相比較下,千夜的長處是超遠端狙擊,餘仁彥卻是匿蹤伏殺,他們本就不該正面近戰格鬥。
然而正如餘仁彥所說的,這是命令,而他是軍人。千夜也曾經是軍人,所以理解這句話背後的份量。
千夜靜靜站了一刻,收攏全身傷口,然後撿起揹包和突擊手,緩步向小巷外走去。
剛剛走出巷口,一個傭兵忽然伸手攔住千夜,喝道:“站住!”
千夜轉頭望去,看到數名傭兵正聚集在巷口,遠處還有十來個服飾裝備差不多的傭兵正在快步趕來。攔住自己的,則是一個三級戰士。
“有事?”千夜冷冷回道。
“說!剛才殺了我們幾個人的傢伙是不是和你有關?”傭兵喝道。看到已方人越來越多,他的膽氣也壯了。何況千夜看上去也只點燃了三個節點,和他同級。
千夜不禁有些奇怪,看到餘仁彥剛才那種出手,這群傭兵難道還真敢去找他麻煩?六級的餘仁彥在遠征軍中怎麼都應該已經混到中校了,光是這個身份亮出來,就能夠將這些傭兵壓死。
但是看到傭兵的目光,千夜忽然就明白了。對方盯著千夜的突擊手和屠夫,眼中全是灼熱的貪婪。
千夜忽然拔出屠夫,倒轉槍柄遞過去,說:“這把槍那個人好象用過。”
那傭兵倒是沒有想到千夜居然如此識趣,立刻伸手去接,一邊說:“那我就先拿回去檢查一下!我們暴走白熊傭兵團。。。。。。”
傭兵一句話沒有說完,也沒能觸控到屠夫。
千夜手腕一抖,屠夫包了鋼的槍柄就狠狠砸在那傭兵臉上!
清脆的骨裂聲中,傭兵半個面部碎裂凹進,一聲不吭,直接仰天倒下。
屠夫在千夜手中飛旋,然後槍口指向一眾傭兵。
千夜寒聲道:“還有誰想站出來?”
傭兵們被明顯已經上了膛的屠夫指著,都是面如土色。就在數米距離,屠夫的威力足以把他們的護甲連同身體一起轟成碎片。何況身為三級戰兵的中隊長居然被一擊砸倒,現在生死不知。他們這些一二級戰士又能幹什麼?
可是數量上的絕對優勢讓傭兵們又不甘心,於是緩緩合圍,堵住了千夜的去路。屠夫雖然威力夠大,但是卻不能連射。只要打出頭一槍,那它就算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