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是不知道我的身份,以及我帶了什麼貨。所以,只要我一走了之,這件事就不存在了?”
黑衣女人回了一個嫵媚的笑,這次她的表情自然生動多了,“你雖然很厲害,但不可能和整個鬼索抗衡。其它不說,我們負責這片區域的首領可是一名戰將。你那麼年輕,實力又強,有著大好的未來,所以還是放棄吧!”
千夜又笑了笑,他似乎有點被說動了,把目光轉向馬仲。馬仲聽到兩人交談,臉上開始現出恐懼之色,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
然而卻被千夜搶先了一步,道:“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比如這個馬仲,雖然他自己說並不知道交易的具體細節,但留著總是個麻煩。”
黑衣女人猶豫了一下說:“雖然僱主是指名要他的活人,不過,既然他嘴裡已經榨不出什麼來了,就殺掉也沒什麼關係。”
黑衣女人為了自保,從底樓大廳開始就一直試圖說動千夜明哲保身,放手離開,於是反覆明示、暗示鬼索根本不知道千夜的來歷和身份。此時她見千夜口氣終於有所鬆動,哪裡還顧得上委託人的要求,相比之下,當然是眼前自己的性命來得更重要。
馬仲卻是駭然,他第一次聽聞鬼索的委託人居然指明要自己活口,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那個透過了鬼索重重包圍的神秘送貨人竟想殺他滅口!
“不,不要!你不能!”馬仲大叫起來。
千夜的目光毫無溫度地掃過馬仲,把後者看得發起抖來,“既然這條交易線已經斷了,還是因為你們無能的緣故,那麼就索性斷個乾淨好了。”
“還有!我還知道一個秘密!”馬仲嘶喊道,“救我,這個秘密絕對值得!”
千夜淡淡地道:“哦?說來聽聽。”
馬仲情緒如此大起大落數次,已經開始喘息起來,“先……先放我下來。”
千夜眼中不明的光芒一閃,乾脆利落地徒手把馬仲手腕上的鋼釘拔了出來。
馬仲重重倒在地上,又喘了一會兒,才道:“陳露是宋閥的人,甚至很可能她原本的姓氏就是宋。”
千夜腦海中突然有什麼念頭閃過,快得幾乎抓不住,但是他已經敏銳地覺察到,這次事故絕非純為利益。也就是說,鬼索的委託人不僅想要黑吃黑地劫下這批貨,背後還另有其他目的。
而事情的關鍵,或許就是馬仲口中那個具有雙重身份的陳露。
“宋閥?”千夜挑了挑眉,說著看了黑衣女人一眼。
黑衣女人與千夜的目光一觸,臉色重又變得蒼白,眼中的恐懼比先前更甚。她也是第一次聽聞此事,而身為鬼索暗殺者的一員,她很清楚,知道了這種秘辛,尤其還牽涉到宋閥那樣的龐然大物,絕對是一道催命符。
馬仲的雙眼卻死盯住千夜,就像溺水之人搜尋浮木。
他從千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生怕不被相信,拼命點頭道:“就是宋閥,絕對沒錯!我無意中看到陳露和一個人來往,而那人我很久以前在東陸見過,是宋閥的一個管事。後來我又尋機跟蹤過她兩次,其中一次聽到了他們幾句談話。絕對不會有錯!”
這個訊息中包含的意義複雜而廣泛。宋閥是四大門閥之一,帝國貴族的中堅力量,從立場上來說當然和叛軍勢不兩立。
陳露既然是宋閥安插在叛軍中的暗線,那麼假如身份暴露,對她本人來說就是殺身之禍。對宋閥來說,除了損失一個線人外,還可能被順藤摸瓜,破壞掉一些關聯的人、事。
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宋子寧在用這條線和叛軍做交易,那麼一旦事發,可是通敵的罪名。
千夜淡淡道:“這個訊息果然很值錢,至少可以讓她做些事。”若馬仲以此要挾,確實有很大可能從陳露身上得到些好處。
馬仲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我確實是這麼想過,但還。。。。。。還沒來得及。”
千夜突然問:“你把她賣給誰了?”
馬仲條件反射地回答:“我沒有!”隨即他彷彿驀然想起什麼來,瞳孔收縮,流露出極為驚恐的神情。
千夜說出了馬仲此時心中所想,“那麼鬼索的委託人為什麼要留你的活口?”
如果打劫者的目標只是這批貨物,抓到真正的收貨人後,馬仲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中間人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直接殺掉才沒後患。現在對方指名要活人,顯然是打算留著他當人證。那麼馬仲能指證的,也就是他那位同事,陳露中校了。
馬仲的臉色變幻,目光閃爍不定,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