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看著相柳道:“西王母當年傷你不輕,如今你我借她逆轉時間長河的殘留勢頭,破入鴻蒙未判之前,為你的法器脫胎換骨,倒也算她償還了些許利息,哈哈哈!”
相柳與九首道人聞言,也都相視大笑。
大笑片刻,夸父將手上地若神木仗一拋,漆黑的若神木仗當下就化作五道漆黑烏光,分列刑天氏頭顱之上的東、南、西、北、中五方,鎮守著刑天氏頭顱東、南、西、北四方的是四方若神木塊,鎮守在頭顱正上方的則是一方雙頭錐菱形狀地石碑,正是成都載天山。
夸父向著四方神木和成都載天山遙空一指,喝道:“大五行幻滅,轉!”
隨著他的法門運轉,四方神木和成都載天山化作了五股烏光,烏光內顯出五道黝黑色的巨大旗門。每一道旗門上都燃燒著藍黑色的火焰,噼裡啪啦直響,旗門內都有烏雲翻滾,電蛇遊走。五道旗門在虛空中沿著玄奧的軌跡轉動,烏雲電光迅速地籠罩了周遭虛空,自濃烈地烏雲之中,時不時地鑽出一陣陣猛獸嘶嚎,讓大千都為之顫動。
只是,大五行幻滅陣勢生出地煞雲罡風只是向著上方湧動,卻沒有半點向下方蔓延。在刑天氏地頭顱左右,依舊是一片幽深虛空。
夸父凝神定氣。運轉玄功,頭頂天靈蓋上就顯出了一方火焰圖騰,火焰圖騰上燃起一朵藍黑色的火苗,化作三頭六臂的靈魄相,三面表情不同,或兇狠猙獰。或桀驁不馴,或是微笑溫潤。
三頭六臂的靈魄相長到三尺高下,懸停於夸父天靈之上九尺,明滅不定,遊走無間虛空。
“窮天極地,玄元大法!”夸父猛然大喝一聲,向著天靈之上的三尺靈魄相一指點去。
靈魄相扭動著三尺高下的身軀,三個頭顱一抬,齊齊朝天吐出一口藍黑火光,三股火光一扭。匯聚一處,成了一團靈魄火光,直向著大五行幻滅陣內射去,鑽入了煞雲罡風之內。
大五行幻滅陣勢吞了一記靈魄火光,煞雲陡然一清。顯出內裡的五道巨大旗門,旗門之內各鑽出一股三丈粗細的清光,合在一處,成了一團畝許方圓地雲光,恍若清水一般,清光透亮。正懸在刑天氏的頭顱之上。
畝許方圓地雲光一轉。就灑下一蓬清亮水光,罩定刑天氏的巨大頭顱。將那頭顱的猙獰可怖都淹沒在清涼水光之中。
刑天氏的頭顱被那水光一浸,就無聲無息地消融了去,猙獰可怖的鬍鬚、肌膚和骨肉都化作齏粉,清亮水光內只留下一點血光,乃是刑天氏頭顱凝練而成的一滴精血,在水光之中滴溜溜地轉動著,血光地影像正投射在上方的雲光之中,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那畝許方圓的清亮雲光猶如水波一般,輕微地震盪了一番,就漸漸平靜下來,成了一面雲光水鏡,清晰地映照出下方刑天精血的影像。
繼而,雲光水鏡內的精血影像漸漸模糊起來,似乎那滴精血在清水中漸漸彌散開來一般,幻化出一幅幅的模糊影像。
先是刑天氏與夏啟在仙土崑崙的覆滅之景,昊天環的驚天威勢在雲光水鏡中也顯露無遺。
接著又是夏啟煉化刑天殘軀的影像,夏啟潛於西荒常羊之山的底部,日夜不休,花費了無窮光陰,這才大功告成。
繼而,時光回溯到上古洪荒,形天氏手持斧盾,腳踏洪荒大地,與顓頊廝殺拼鬥,終究被顓頊以昊天環割下頭顱,落了個身首分離地下場。其後,形天頭顱被封禁在西荒大地,化作常羊之山,身軀則被埋在中土的夏耕之地。
這些景象一幅幅顯現出來,引領著時間長河的逆轉回流,一步步走向上古洪荒前的鴻蒙歲月。正是窮天極地玄元大法牽引了刑天精血,沿著刑天氏在時光長河中的軌跡逆流而上,從而產生地投影映像。
因為時間長河先前受到了崑崙墟內五色火雹風雷陣的牽引,變得波盪不休,洶湧奔騰,所以就引動了雲光水鏡內的影像也起伏波動,明滅不定,恍若沉浮在波濤洶湧的江海之上一般,映像模糊不清,朦朦朧朧,恍若水中看月,霧裡看花一般。
不過,也正是由於五色火雹風雷陣先前曾破開了天地開闢前後的時間屏障,所以玄元大法逆轉時間,一鼓作氣地直接就破入了鴻蒙未判前的時間長河之中,一切影像都變得模糊混沌起來,四面八方都是混沌漿糊,正是天地未開前地混沌世界。
雲光水鏡之內,混沌世界中顯出一道先天靈光,似乎白色地長蛇一般,扭曲遊走,那道白色的長蛇靈光在混沌之中漸漸地成長起來,生成了一個尺許高下地小人,雖然眉眼未開,卻也依稀看得出正是刑天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