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榻上張婕妤卻是吃吃發笑,李淵見了眼淚當場落了下來,當下甩袖離門而去。
安排後張婕妤的事後,李淵回到自己寢殿。卻聽得殿內也是一片哀聲。張婕妤雖平日爭寵,在嬪妃中人緣不見得多好。但是眼下她那悽慘的樣子,卻是令嬪妃們為她惋惜。
“太上皇,太上皇,求求你救救我爹吧!”說話的是尹德妃。
她跪在李淵身前,當年的父親打斷過李世民重臣杜如晦的手指頭,但是尹德妃將此事告訴李淵,說是杜如晦無禮在先。結果李淵當時怒責李世民:“我的妃嬪都受你身邊的人欺凌,何況是普通百姓!”
現在尹德妃的父親,以盜竊之罪被長安令拿進了縣衙。還打斷了一條大腿骨。尹德妃得知後哭了半日,一見李淵就是苦求他,不僅僅是尹德妃以往收過李建成好處,說過李世民壞話的嬪妃。都是哀求李淵,讓李世民放他們一馬。
李淵有什麼辦法,他只能好言安撫了她們一番。
這時候宮人來稟告說薛婕妤前來拜會。
提及薛婕妤。李淵神色一冷,這位自己當初寵妾。是由李世民送入宮裡的。後來她的兄長薛收為李世民作奸細,被李世民斬殺於幽京之後。薛婕妤請求回家替兄長料理喪事。但是薛婕妤一回去,就是再也不回來了。
後來李淵聽宮人聽說,這位薛婕妤在入宮前,就與李世民有染,當初就是李世民將她送入宮裡來作為自己耳目的。但是現在李淵退位後,薛婕妤就回去重新和李世民好上,從此再也不回宮裡。
宮人問道:“太上皇,見還是不見?”
李淵冷笑道:“見,當然要見,朕不知道這個賤女子還有什麼面目來見朕。但既是來了,朕就要見見。”
不久後李淵在書房內接見薛婕妤。薛婕妤依舊美貌如初,見了李淵後見李淵容貌,不由心底一酸當殿道:“太上皇,一年不見,你竟蒼老如此,是我的不是。”
李淵冷笑道:“你來我的嗎?”
薛婕妤跪拜道:“太上皇,妾身不求你原諒,這一次來是有一件要事要告訴你。”
李淵哼地一聲道:“哦,你還有什麼話說?朕不願意聽。”
薛婕妤垂下頭道:“太上皇,當初妾身嫁入宮裡,卻是是奉了秦王之命,妾身當初對秦王一往情深,但秦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入宮後妾身蒙陛下厚愛,寵愛有加,但是暗中卻替秦王辦事,實是對不起太上皇你,妾身這幾年一直都在心底愧疚。事實上出宮後,臣妾也得到了報應,秦王只將臣妾視同玩物,並無半點憐惜之情,不及陛下待臣妾的十分之一。”
薛婕妤說了無力哭拜在地。
“報應,報應!”李淵手指著薛婕妤,在殿上不怒反笑。
李淵笑了一陣,停了下來聲音哽咽地道:“罷了,罷了,過去的事,朕都不想與你再計較,就算沒有你,這個逆子也會找其他人來接近朕,你今日能說這一番話,倒也還有良心,不枉當初朕那麼寵愛你。”
薛婕妤抬起頭來垂淚道:“太上皇,你對妾身的恩情,妾身本以為來生再做牛做馬來報答你。但是太上皇,妾身近日卻聽到一個訊息,與平陽公主有關?”
“什麼訊息?”
“李世民要害平陽公主,此事就是我今日來要告訴太上皇的!”
李淵聽到平陽公主,不由露出十分關切的神色道:“此事是真是假,三娘她人在幽京,那個逆子如何害她?”
薛婕妤道:“具體臣妾也不知,倒是聽聞李世民找當年平陽公主府上之人制作一物,似準備以太上皇名義,秘密送至幽京。這人與臣妾有些交情,將此事告之於我,其他的臣妾也是不知了。”
李淵聽了仰天道:“這個逆子害了她妹妹一次不夠,還要害第二次,朕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兒子!”
李淵說完重重咳嗽,一旁薛婕妤道:“陛下,還請息怒,保重身體才是。”
“你放心,朕還死不了。朕不能讓這逆子再害了平陽!”李淵說道。
“著作郎許敬宗,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國史館內,許敬宗向李世民叩拜。
許敬宗當年乃是李密帳下,雖勸李密降唐有功,但李淵一直不甚喜歡他,只是安排他為漣州別駕打發他。李世民登基後,許敬宗主動投靠李世民,多番獻媚。李世民於是命許敬宗為著作郎,負責修史之事。
李世民來到國史館後,許敬宗等人正在編寫書稿。許敬宗當下與李世民談起了編寫武德實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