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才,一律給與郡府中行參軍的待遇。
李重九在懷荒鎮為郡司馬溫彥博設宴。孫二孃,周旭,姬川,劉易,曇宗,王馬漢,額託,英賀弗都來道賀。正在眾人歡宴時,突然林當鋒急匆匆地入內。告知李重九言,河南鉅變。
原來李密率十萬瓦崗軍渡過河南後,與朝廷河南十二道討捕大使張須陀數度激戰,皆是不勝。翟讓見不能戰勝張須陀,於是想引兵退去山東,但李密不肯力勸翟讓。翟讓這才答允,於是李密率軍千餘設伏於大海寺北林,讓翟讓率主力與張須陀激戰。翟讓為張須陀所敗,撤軍十數里。張須陀緊追不捨,結果李密突然殺出,而徐世績、王伯當也率軍合圍,翟讓返軍再戰。隋軍慘敗,張須陀最後兵敗自殺。
張須陀一敗,所部將士數日連哭不止。河南郡縣都為之喪氣。朝廷緊急命裴仁基為河南道討捕大使,代領張須陀殘部。鎮守虎牢,以拒李密西進之勢。同時朝廷有意。從河北,山西,長安三路調兵入河南,準備擊敗李密。
李重九聽聞張須陀被李密擊敗的訊息,是一喜一憂。喜的是張須陀一死,朝廷再也沒有良將,可以討滅四面反王了。大隋傾覆之勢,已是不可逆轉。但是憂的事,張須陀仍是不可避免的陣亡,雖是較歷史上拖延了有半年,但是張須陀一死,朝廷馬上就要從長安調兵,增援東都,如此關中空虛了。
而如此李淵的機會也就來了,不過李重九深信自己的一番努力,說服李密先攻河北,也總算拖延了李淵半年的起兵時間,為自己爭取時間。或者也是也幫其他有意爭霸天下的反王,如竇建德這般爭取了時間了。
當時林當鋒接下來一席話令李重九一時皺眉。原來太原留守李淵為朝廷加為右驍衛將軍,李淵雖在晉陽蟄伏,但也在招兵買馬,不少士族子弟,皆是紛紛來投李淵。
李重九甚知李淵父子的手段,他們李淵父子三人都是不世人傑。李淵在外人看來都是諄諄長者,仁厚信義,李建成看似溫文爾雅,而李世民文武雙全,待人推心置腹,屈節下士,不以門第取人。父子三人都是善於籠絡人心之輩。
而與之相較天下反王。李密有幾分持才清高,眼中目無餘子了,歷史上瓦崗寨的分裂,與李密厚用歸降來的朝廷舊吏,而薄了原先瓦崗寨的老兄弟,這也是日後李密敗亡的原因之一。到了後來李密敗給王世充,寧可西上投李淵,也不肯回山東,認為徐世績等瓦崗將領會造反。
至於竇建德人格魅力,也是不遜色李淵父子,但無奈出身寒微,連河東士族都不買他的帳了,更不用說關西士族了,至於歸降的朝廷官吏那些更不可靠。剩下諸反王都是寥寥,要麼是甘作突厥走狗,自絕於人民,要麼就是朱粲,杜伏威之輩,那就更不用提了。
大勢,說穿了就是人心!
李淵一旦起兵,就可以他封疆大吏,加上隴西李氏的名義,到時直取關中,贏得了關西士族,朝廷舊吏的支援,這就是人心所向。否則梁師都,李軌,薛舉他們論實力也可取關中,為何到了最後只便宜了李淵。對於李唐的勢,李重九無從改變,但是他可以推遲,晉陽起兵的時間就是了,給自己給眾反王爭取時間。
比歷史上,李重九有多半年的時間,以對應李唐起勢,若是這半年差距毫無作為,那麼李唐的大勢不可逆轉。
廳內眾人議論紛紛,聽取李密擊敗張須陀,眾人還是高興,畢竟李重九雖沒有打出旗號反隋,但現在也是割據一方了。朝廷四分五裂,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央政府,對於割據勢力而言,都是樂於看見的。至於百姓是否因為戰亂疾苦,大部分人沒有這麼高思想覺悟。
隨著瓦崗軍在河南站穩腳跟,又有河北五郡,周旭,姬川等人頗為看好李密,將來能夠攻佔東都,奪取天下。但溫彥博卻沒有表態。
王馬漢不免笑著問道:“溫司馬難道有不同見解?”
溫彥博放下酒杯,言道:“雖說河南不同於河北,河南士族,都是支援李密,但東都乃四戰之地,水路便利,而朝廷更不能容忍東都有失,必定會從四面調兵增援,李密即便要攻取東都,也要數年,所以尚不可這麼斷言李密可以奪取天下。”
姬川一旁點點頭,言道:“溫司馬所言甚是,東都太遠了,我們只是旁觀而已,不如放眼眼前才是。張須陀一敗,那麼朝廷手中,可調動兵力不多了,若是薛世雄一走,涿郡正是我們乘虛而入機會。”
李重九點點頭言道:“正是,不過在攻涿郡前,我們必須先破羅藝,高開道。”
溫彥博拱手言道:“使君此言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