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庫什的騎兵,正一併往回路殺回,李重九的郡兵潰散逃開。
李重九在射殺阿史那庫什後,親率萬勝軍的騎兵追擊,而這重騎論與輕騎馬上對射,只是個夢想,高開道的輕騎雖主將被殺,但仍是自覺在後方拱衛羅成的幽州鐵騎,控馬時快時慢,殿後騎兵不斷背過身來與萬勝軍對射。
騎兵追擊自不能正面相迎,否則己方策馬向前,就是迎頭撞上對方返身射出之箭。
李重九當下將騎兵轉至羅成騎兵右側,大多數騎兵,無論是胡漢之人,皆是左手搭弓,右手引箭,如李重九這般可以左右開弓,十不存一,所以騎兵佈陣於右側,追擊左側的敵騎,是永遠的上風位。
看著對方騎兵如麻花般彆扭的回身射箭,李重九麾下番騎居於上風位之上,當下紛紛撮唇唿哨。催動戰馬加快馬速,輕騎的速度還是快之一籌。李重九部下的萬勝軍皆是番騎中的精銳,當下一併在馬上張弓追射。
在此箭射之下。高軍的騎兵猶如破麻袋一般,不斷從馬上墜落,不多時折了近百騎。
高軍騎兵當下失去戰意,而這時羅成親率前方的具裝甲騎一折,返身朝著李重九追上的騎兵殺來。
這一下動作極快,萬勝軍騎兵剛想拉開一段距離,但為時已是晚了一步,被羅成的甲騎截擊。
眼見對方甲騎殺來,李重九不慌不忙於馬上拔箭。轉手射出三箭。
三箭殺三人,皆是連人帶甲一併貫透,幽州鐵騎見李重九如此射術無不駭然,而這邊萬勝軍見鐵甲重騎接近,紛紛丟出了套馬杆,將對方戰士套住,然後反馬一拽。
十幾人被狠狠地拽下戰馬,也有幾人沒被拽動,但更多幽州鐵騎。乘著對方套馬杆還沒上身時,舞動馬槊將迎面而來,舞著套馬槓的番騎紛紛挑落馬下。
這一下接觸,李重九的萬勝軍。還是吃了一點小虧,待雙方拉開一段距離後。羅成已率著幽州鐵騎,與羅藝輕騎會合。殺透了重圍。
這邊英賀弗的騎兵剛想阻攔,而羅藝所部騎兵。皆從馬上掏出了輕便的馬弩,一陣疾射。英賀弗見了慌忙指揮騎兵退下。但仍是晚了一步,幾十騎被射落馬下。
對方三股騎兵會合後,身後郡兵鄉兵亦佈陣緩緩向前接應。李重九心知不可再戰,當下喝令退兵。
“前方可是李使君?”對面馬上一將突然說話。
李重九見了駐馬,答話言道:“正是,汝是靖邊侯?”
對方哈哈一笑,言道:“是某。李使君汝縱橫草原千里,也算有幾分本事,塞外有的無盡的地盤,何必來窺視我涿郡之地,我倚老賣老勸你一句,立即退出涿郡,我也不拿你怎麼,絕不追擊如何?”
李重九雙眼一眯,言道:“久聞靖邊侯乃是遼東梟雄,但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面,見識如此之短淺。涿郡之地並非汝能所有,憑閣下幾千人馬,也想入主涿郡,豈不聞蛇吞象麼?再大的蛇身大得過象足嗎?眼下汝才是自取其禍,我倒是要勸你立即投降,為時不晚,還可以饒你一命。”
“大膽!”羅藝一聲暴喝,言道,“今日一戰,觀汝用兵不過平平,連我手下一郎將亦遠在你之上,憑几分運道也敢上位,在我看來不過乳臭未乾的小兒。你手下那幾千裹著獸皮的番兵番將,還有與貧民無異的郡兵,我一千鐵騎就可破你,信不信?”
李重九哈哈一笑,言道:“靖邊侯色厲內荏,我大軍就在此,爾儘管放馬過來,看看你如何以一千鐵皮疙瘩,破我兩萬大軍。”
聽李重九將對方幽州鐵騎比喻成鐵皮疙瘩,眾人皆是大笑,羅藝冷笑喝罵道:“黃口豎子,只會口舌之爭,是個男人,老子要跟你一騎決勝!敢不敢?”
李重九聞言反唇相譏言道:“上次在遼東,我一箭將靖邊侯你射落下馬,不知你還記不記得?”
羅藝猛然想起上一次平突地稽時,自己被射落下馬一幕,猛然羅藝一醒,言道:“原來是你。”
李重九眾將見此皆是大笑,蘇素在一旁對李重九言道:“羅藝此人不過是兵痞罷了,小九此人不足為慮。”
羅藝在左右紛紛勸了一番後,這才打消與李重九單挑的打算,罷兵回營。
雙方各是鳴金收兵,李重九這邊查點人馬。
大將趙全庭為馬撞過,躺著傷兵營裡,現在仍不能動彈,至於所部兩千郡兵,傷亡近六百人,至少一個月內無法再戰,等於暫時失去戰力,可謂是重創。其餘其他騎兵各部與羅家軍交手之下,都是吃了小虧。
戰後英賀弗,額託,王馬漢,以及萬勝軍的大將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