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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不過李重九聽覺遠的意思,這兩本書居然皆是禪宗修行之法。當下李重九笑道:“我還以為易筋經和洗髓經乃是達摩祖師,從天竺所攜來什麼秘傳武功呢。”

覺遠聞言一笑,言道:“此乃世人牽強附會之說,以至有所誤會。”

李重九不僅好奇地問道:“那麼達摩祖師到底會不會武術呢?”

聽李重九如此問,覺遠一頓,笑著言道:“這,這我也不知道,我入世之時,達摩祖師早已圓寂。”

“更何況達摩祖師修頭陀行,以楞伽經傳燈印心。修頭陀行之僧人,不住聚落,故而菩提達摩才孤身居石洞九年,面壁不出,如此之下外人,實難知曉達摩祖師是否身具武術。”李重九聽了點點頭,心想若是達摩祖師若是真的傳下什麼武術,那麼少林寺那幫和尚,亦不會遭遇流賊,一戰即走,全無反抗之力了,最終還要自己與曇宗來力挽狂瀾。

李重九與覺遠談了許久,之後二人一起下山。出洞之後,春雨已停,路上頗有幾分溼滑。

覺遠已是年邁,步伐亦不甚穩健,路上甚至要李重九攙扶方可。

兩人將近寺時,覺遠突然停下,手持一根竹杖,望著少林寺言道:“明日坐臘之期已盡,老僧我不日就要遠離,繼續作苦行頭陀,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能否回到少林。”

“今日本在達摩洞裡坐禪,雖無所得,但是遇見了你,這也算的是一段緣法。”

說到這裡,覺遠從僧袍下取出一個棉布包裹,言道:“此乃四卷楞伽經,乃本寺高僧所譯,而我手書所抄錄的,老僧身無長物,沒有他物贈你,這四卷經書亦是你我的一個紀念吧。”

李重九聞之訝然,覺遠笑道:“明日我就要走了,這經書不可能攜帶,與其留著蛀蟲,倒不如付之有緣,望莫要推辭。”

李重九見覺遠其意甚堅,李重九當下畢恭畢敬地接過,言道:“長者賜不敢辭,大師相贈之盛情,銘感五內。”

覺遠聞之哈哈一笑,當下拂袖而去。

次日覺遠與少林寺之內的頭陀僧人,各自下山,作自己苦行去了。

臨別時,李重九,曇宗皆準備去相送,後來方才得知覺遠頭陀一大早就已是動身,顯然是不欲見之離別,有所牽掛。

曇宗聞之之後,當眾乃是如小兒一般嚎啕大哭,李重九立在少室山上,看著遠處的雲霧,亦是不勝感慨。

當夜僧房的油燈之下,燈火星星。

李重九盤膝而坐,將覺遠所贈的布包裹開啟,包裹正中方方正正疊著四本薄薄的經書。其一本上書《楞伽阿跋多羅寶經》,下附一行蠅頭小子,弟子覺遠謹錄。

第四十二章 三箭之威

李重九並沒有急忙翻開這楞伽經。

他先起身去淨手,拭臉,再點一根檀香。

見檀香之煙氣繚繞,李重九一整頭巾,將衣袍上每一寸褶皺扯平,如此方才盤膝坐下。

看似裝作其事,但讀書首在正心誠意,對於覺遠贈給自己的經書,李重九自當鄭重待之,如此才不辜負了他的一番相贈之意。

李重九這才恭敬地翻開這楞伽經。

先不談內容,僅此字就乃當浮一大白的好字,方方正正,如刀刻一般,好似達摩洞之中的摩崖刻石。

只見卷首是一行覺遠自述。

此經初祖達摩授予慧可時雲:“我觀漢地,唯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固慧可弟子持此經以修持者,以“專唯念慧,不在話言”為念,固而世稱楞伽師。

這段意思李重九有所瞭解,說得是禪宗初傳時,自達摩,慧可以來一直以楞伽經印心,當時以楞伽經為傳授經典的僧侶被稱為楞伽師。楞伽師之中多乃是頭陀行,乃禪宗發端,到了禪宗五祖之後,禪宗則改以金剛經印心,終而發揚光大。

跳過卷首之後,即楞伽經之正文。

如是我聞,開篇四字即規模宏大之意,如是我聞乃是佛祖親自說法,特正經以此四字區別於外道。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南海濱楞伽山頂種種寶華以……

李重九雖對佛經不甚瞭解,但是一旁的眉頁上,皆有覺遠以蠅頭小字所書的註批,顯然是之後填補上,所以亦是看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已將第一卷看完。

待要看到第二卷時,油燈已快燃盡,李重九不捨棄之此好書,添了些許油,又重新點上一支檀香,繼續閱讀。

待翻開第二卷時,李重九卻輕輕地咦了一聲,原來卷中所書的已並非佛經了,而乃是覺遠自述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