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性命的藥丸轉贈,如此恩情,自己作為兒子的怎麼報答得完。
李重九當下言道:“爹爹,我絕不敢胡言。”這時蘇素開口言道:“小九,你爹爹懷疑亦有道理,若真是門閥子弟,出行一駕馬車,不需僕人護衛,倒也是太簡陋了一些。我看還是先探清那女子的底細,再作決定。”
聽著蘇素質疑,李重九並未反駁,點點頭言道:“四叔所言正是。”
當下李虎一拍交椅的扶手,沉沉有聲地言道:“那如此,而我們去盤問另外與那女子抓上山寨的兩人,不可輕易造次。”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聚義廳之中,眾人皆是一臉垂頭喪氣。顯然李虎的盤問已有了答案。
由於忌憚於李淵的背景,山寨的拿手手段如老虎凳,沾鹽水皮鞭皆是不用,更不用說山賊的看家本領,掛甲穿花了。
李虎,王君廓親自出馬審問,這李家二人本是滿口胡謅,卻亦然為幾位當家找出破綻,終而識出他們的身份,正是李淵麾下幾名家養的僕人,名字上都冠著李字。其中還有一人,是喬裝的侍女打扮。
當下七千寨的眾位當家,心知很可能為山寨招惹來一個大禍事。此刻山寨之中,五把交椅中,薛神醫之位空懸。
真正議事的只有,李虎,王君廓,蘇素,孫二孃,加上一個李重九。面對眾人長吁短嘆,孫二孃倒是殺伐果斷,當下一拍椅子言道:“事到臨頭,也是不懼,殺了這三人,想來不會走漏了風聲。”…;
一旁的蘇素搖了搖頭,言道:“不可能,我們當初劫下這一行人時,就走漏了風聲,只要有人去客棧那一查,必然知道是我們七千寨動的手。”
孫二孃皺眉言道:“難道真依了小九之言,我們七千寨上下,接受李家的招安?”
李虎搖了搖頭,言道:“招安不可,七千寨的弟兄,很多都是犯了死罪,託庇於我的。我不信李淵一句話,就可以赦免他們。但若要我棄他們而去,吃這口衙門受氣飯,我亦是不甘願。”
“大當家!”
王君廓虎目閃動,他之前在長平一地聚眾殺官,乃是叛亂重罪,絕不可能赦免。
而李虎寧可冒著得罪李淵的風險,拒絕招安,亦不肯棄之兄弟,可見他之義氣深重。
李重九聽了,心底亦是暗暗敬佩,這才是做領導的擔當。
王君廓當下起身,言道:“大當家對我之厚意,我甚感動。事實上,有番話,我早想對大當家說了,當時一直因故不便,今日想直言道出。”
李虎聽了不由訝異,言道:“你我都是一家兄弟,有什麼話來不可說的。”
王君廓點了點頭,言道:“大當家,實不相瞞,我有一兄弟單雄信,乃是五路綠林總瓢把子。他在潞州(注一)二賢莊廣邀天下好漢,曾多次寫信來邀我。”
“但是我念大當家待我恩重如山,故而一直不忍而去。眼下山寨遭逢此事,我當去之。”
當下王君廓站起身來,向李虎深深抱拳。
李虎尚未答話,坐在王君廓交椅下首的孫二孃,起身言道:“好啊,二當家的,當初我們五人聚義之時,說過同生共死的,眼下山寨有難,你倒好,第一個作了落跑的主意,嘿嘿,好個同生共死啊!”
王君廓沉默了一會,言道:“二孃,我並非這個意思。”
“哼!”孫二孃還待再說。
“五當家!”
這時李虎出聲止住他,嘆了口氣,言道:“你說的單雄信,莫非是潞州(注一)赤發靈官單二爺?”
“正是。”
注一:潞州,原上黨郡,開皇時廢除,大約為今山西長治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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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名芷婉
李虎點點頭,言道:“此人乃是我聽聞過,俠肝義膽,義薄雲天,你去投奔他我足可放心,做大哥的替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反對。”
李重九亦明白了幾分,歷史上王君廓乃是封侯拜將的人物,其志不小,之前因為了報答李虎的恩情,故而留在了七千寨,眼下自然當自思出路了。而單雄信之名,不說當時,即便李重九聽來亦是如雷貫耳。
看來這自己來到這時代,天下之洪流仍是滾滾而行,這王君廓一走,將來瓦崗五虎聚首,即是攪動風雲的一日。單雄信,亦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接納王君廓。
而正如淺水難養蛟龍,七千寨之格局太小,自然不配英雄久留。而李重九此刻亦無法出言挽回,就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