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這,看似文弱白衣書生,居然武藝如此了得。
叮!
一聲脆響,只見這書生手底微微一沉。
白衣書生臉色微變,輕輕地咦地一聲,只見李重九射出的那箭居然未被劈歪。只是偏移了一個角度。只聽一聲悶哼,白衣書生旁一名隊正,胸口中箭而倒。
四面隋軍見此異變,皆是一聲低喝舉起大櫓上前。而這名白衣書生,蹲下身子,只見那名隊正胸口的鐵甲,居然被箭貫穿,眼下生死不知。
這名書生看了一眼這名隊正的傷勢,復又抬頭看向射出這一箭位置的嘹望樓,冷然言道:“一百步開外,居然箭透鐵鎧。必是三石以上的強弓。”
這名隊正乃是軍官,不同於穿著皮甲鄉兵,身上乃是披著兩當鎧,乃是鐵甲。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其力量不衰,居然能射穿鐵甲,非三石弓不可。
“替我報仇!”
正待這時那名中箭隊正,伸手向上一抓,咆哮一聲扭頭而死。
一名數名鄉兵頓時垂淚喊道:“高大哥!高大哥!”
“好!好!好!”…;
見之一幕,這白衣書生連道了三個好字,不怒反笑言道:“有點意思,沒料到小小一個山寨之中,竟有如此弓術好手。”
“高旅率!”
“末將在!”鐵甲響動,一名軍官站了出來。
“斬下那神射手的右掌給我。”
這名軍官臉上浮出一絲殘忍的笑意,言道:“末將聽命。”
這白衣書生踱步言道:“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儒以文亂法,哼,彈丸之地,仗著有些手段,竟敢不服王化,當剿滅之!”
說罷這名白衣書生,將手中左傳一擲在地,滿面殺氣地言道。
“差一點。”
蘇素,孫二孃皆是扼腕嘆息。眼下李重九微微一笑,現在半個手臂,皆是軟麻。
而反觀敵陣之中,遭李重九這一箭術襲擊後,隋軍早擺上巨櫓,令李重九不再有機會再射。
李虎見李重九箭術了得,言道:“小九,這一箭射得好,足以滅官兵銳氣。”
“算替賀老三,周七斤,他們報仇了。”
“哼,可惜沒射死那狗官,這才算解氣。”孫二孃大聲言道。
李重九看著那名白衣男子,正巧對方亦是望向了自己這處嘹望樓。
儒生?縣令?武術高手?此人倒是個厲害對手。雖然自己身處於黑暗之中,但是李重九感覺對方似已清晰地看清楚了自己。對方雙目如刃,二人對視了一會,他突而將自己射出那枚箭矢取出,當面折斷,擲於地上。
“折箭立誓,看來此人不會善罷甘休!”
李重九雙目一凜。
這時王馬漢言道:“不能射死此狗官,若是外牆一旦坍塌,則敵軍可乘勢攻入山寨,到時候,只有拼個你死我活了。”
“不,我們還有後手。”李重九搖了搖頭,言道。
“少當家,有何高見?”蘇素,孫二孃一齊問道。
李重九言道:“官兵在平地可以結陣廝殺,搏殺之地遠強我們。但若是進入村落之中,陣勢不易展開,我們可憑藉地利之便,與之纏鬥。”
李虎點點頭,言道:“小九之言有理,正是如此。”
蘇素,孫二孃,王馬漢皆是一併點頭。他們陡然發覺,少當家似乎經過這一次生病之後,整個人似乎亦變得一個模樣。若是以往以他莽撞的性子,也如王馬漢一般只知拼死,而今卻是有勇有謀,並富有決斷。
李重九當下言道:“爹,到了此刻,也不用掖著藏著了,山寨中,可還有其他密道,可以逃生的地方。”
正所謂狡兔三窟,李重九不信,一個七千寨只有一個出口。李虎當下點點頭,言道:“有,後山有一條隱蔽險道,可以走人,不過卻必須攀爬三十丈的山岩方可,而且僅能一人。”
眾人聽聞逃生之路,就在聚義廳所背的峭壁之上,這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皆是大喜。
“只是,”李虎重複言道,“現在這大門馬上就要被攻破,要攀爬三十丈的山岩,又僅能一人透過,這八十多個弟兄卻最少需要半日。倉促之間卻是來不及。”
李重九當下言道:“如此容易,山寨之中,還需做一些佈置,我在此阻擊官兵。另外的人,爹爹可以與他們一道從索道離開山寨。”
李虎見李重九願留下斷後,當下不由甚至是欣慰,以及感動。
他背過身去,不想讓兒子看見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