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六在此謝過。”
而一旁山賊的家人們,亦是一邊抱著自己的兒子,丈夫垂淚,一面言道多謝少當家不計前嫌。見此李重九微微笑著。
而在另一旁,山寨聚義廳。聚義廳中央用寬敞子的中堂,左右皆是小廳,廊房。中堂自是乃是山賊們議事,歡慶的地方,容納五六十人沒有問題。
五張交床,其中兩個男子,各是坐在交床(注1)之上,其餘三個交床上皆是空。王君廓坐到了一張交床上,笑著言道:“小九做得不錯,給大當家你長臉了。”
坐在上首是一名中年男子,四平八穩地坐著,面容和藹,乃是李重九生父,李虎。
李虎聽王君廓如此說,微微一笑,言道:“小孩子懂什麼事了,不過經此一事之後,總算能有幾分擔當了。”
王君廓點點頭,言道:“大當家,此事急不得,鷹要慢慢熬。”
說到這裡,李虎站起身來,感慨言道:“這一番失手,他本人被對方一個女子打成重傷。”
“顏面大失無所謂,日後可以找回來,武功低微亦無妨,日後可以練回來,可是眾兄弟當時棄他而去,無一人返身相救,可見平日他待眾人也是恩情不濟,這山寨之中有幾個人將他真正看待成少當家。”
說到這裡,李虎唏噓不已。
王君廓亦是不作聲,李重九平日如何,他是最清楚不過。七千寨的眾兄弟,能夠叫李重九一聲少當家,以及眼下的敬畏,全是看在李虎的面子上。若是李虎不在,這山寨之中,真正能將之正視的能有幾人。
“只怪我以往太寵他,對他的提點少了點。”
王君廓言道:“大當家放心,譬如今日之事,他處理不錯,還算是可以造就一番。”
李虎點了點頭,言道:“希望如此吧,此事亦是我對他一個考驗。”
“若是此刻,他不站出來替眾兄弟說話,以後山寨的人心也就散了。沒有人望,沒有武藝,如何能夠接替我成為大當家,還不如乘此機會,早早打法於他,讓他下山改頭換面作一個踏實本分的百姓。”
“若逢上太平時日,出路遠比咱們出沒本錢沒賣的踏實。”
王君廓聞此不由默然,言道:“大當家所言甚是。”
李虎笑道:“二弟,你不為人父,不知為人父的用心,到了此刻,我不希望將來小九能夠出人頭地,大有出息,只能他能平平安安過這一世,傳宗接代,不要斷了我李家的香火,就可以了。”
“至於這少當家,當或者不當,又有何干系,說來不就是一個賊罷了。”
注1:隋唐時,將交椅叫作交床,《長幹行》中,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李白詩中的繞床,乃是椅子,而不是進入姑娘閨閣中,坐在她床邊。
本書中,以習慣見仍以交椅稱呼。
第五章 古武術
此刻,坐於王馬漢家中的李重九,尚不知李虎對他這番父子之情。不過他亦是明眼人,聽聞二當家要鞭打眾人時,就明白了其中玄關所在。在管理學中,講究的就是恩威並用,有恩亦有威。七千寨之中,小四百號人。拋去老幼婦孺,傷殘,真正青壯,亦不過百來號的人手。這一口氣殺了十幾個,豈不人心大亂,但是不顧義氣,棄同伴而逃,又不能不明正典刑,否則以後就沒有威信可言了。
故而必須將板子高高舉起,再輕輕放下。這當然必須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的人。這出戏裡唱黑臉的人,當然就是王君廓,而唱紅臉的人,還有誰比自己這少當家更合適。
否則為何早不處置,晚不處置,非要在數天之後,自己養好傷以後再處置。李重九心底暗暗佩服,這厚黑學王君廓,用得高明,自己若是不能從中領會意思,也就是太沒有眼色。如此愚笨,自是不配當這少當家。
如今之下,李重九看著眼下被救下的十二個山賊。他們對自己看法雖未必改觀多少,但是無論如何說,都是欠下自己一條人命。人情債最難還,何況還是救命之恩。
現在為了感激,李重九的相救之恩,由王馬漢做東,十二個山賊們皆是聚在王馬漢的家裡。王馬漢家住在山寨的東頭,搭蓋了三間屋子,甚是寬敞。要知道七千寨之中,生活並非富裕,不用受官吏盤剝,不用服徭役,也就是比普通百姓好上一些。
但是為了答謝李重九救命之恩,故而王馬漢的渾家,就是之前哭昏過那個女人,亦得做了大方,又向左鄰右舍動東接了一些,西挪了一點食材,來拼這宴席。一人一張桌子的分食宴席,並非寒門貧家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