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啊!”又是魏徵慷慨陳詞。
李重九見話被魏徵打斷,不由微怒。魏徵難道看不出,疏通乃是我親自決定的事,不能更改嗎?是不是魏徵看我只給他封了個縣公,故而心底不滿,來找朕的碴啊?
在場眾臣看到李重九臉色刷地一下變了下來,皆是不敢再言,就是裴寂也退入班中。
唯有魏徵仍強項直諫道:“隋末大亂,河北山東已是糜爛,百姓生活疾苦,連飯也吃不飽,陛下難道還忘記了,當初破黎陽城後,陛下宣佈三年免稅後,百姓夾道向你歡呼的場景嗎?”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天下百姓苦戰亂已久,但百姓怕戰亂,更怕橫徵暴斂,否則那河北山東起事造反,焉不知必死,但仍是奮起於阡陌,就是不堪暴斂。陛下若動員……”
“夠了……”李重九怒喝一聲,龍袍一拂。
眾官吏見此場景,皆是心驚,心底為魏徵捏了一把汗。溫彥博立即上前道:“陛下,魏府君也是一片忠心,懇請陛下體諒。”
溫彥博一出,當下數十名官員一併上前向魏徵求情。
李重九見魏徵仍不低頭,直梗梗的立在朝堂之上,顯然不屈服。李重九當下拋下一句:“此事朕已決定,任何人不可異議,退朝!”
李重九拂袖而去後,眾官員都聚到魏徵身旁道:“魏府君,你這是何必呢?難道看不出此事是陛下早已是下了決心的。”
“魏府君;陛下眼下正是在氣頭上,還是緩一緩吧。”
李重九怒氣衝衝走回寢殿,而這時楊娥皇正在寢殿內與拂衣敘話。
楊娥皇看李重九臉色不快,不知出了何故,於是站起身對拂衣道:“給陛下端一碗清火的湯來!”
拂衣低頭笑了笑,欠身離開。
李重九餘怒未消對楊娥皇道:“疏通永濟渠之事,乃是朕登基後第一條國策,魏徵居然當堂犯顏直諫,一點顏面也不留朕。”
楊娥皇聽了沒有說話,只是給李重九解去龍袍,此時已快至夏季,天氣有幾分炎熱。
李重九見楊娥皇不言,於是道:“娥皇,你怎麼不說話?”
楊娥皇沒好氣地看了李重九一眼道:“小九,後宮是不能幹政的。”
李重九聞言笑了笑,摟過楊娥皇的嬌軀道:“我倒是忘了。不過這一次我就想聽聽你的話。”
楊娥皇靠著李重九的胸膛道:“小九,國家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是不懂,不過我可以推薦一個人,他說不定能幫你?”
李重九故作訝然道:“沒料到皇后不僅賢淑,還有薦人之明,趕快說來。”說完李重九輕拍了一下,楊娥皇的嬌臀。
楊娥皇輕呼一聲,然後白了李重九一眼道:“陛下難道忘了何稠?”(未完待續。。)
第六百一十章 河道行臺(第二更)
李重九聽了楊娥皇這麼說,不由拍腿道:“是啊,我怎麼將他給忘了。”
當初李重九與宇文化及大戰,就是策反了何稠為內應,讓何稠獻假計謀騙宇文化及堰水作壩要水淹趙軍,結果讓宇文化及作繭自縛,反而被擒。
李重九聽楊娥皇提出何稠問道:“你是怎麼想到他的?”
楊娥皇言道:“父皇在世時常說,宇文愷之後就何稠,可只有工部尚書了,所以我一直記的。”
李重九點點頭,疏通永濟渠之事,乃是關係趙國的根本。古代開鑿運河都是為了用兵所用,如夫差開邗溝,曹操開白溝。
當楊廣雄才大略,開通永濟渠,不僅僅是為了征討遼東這用兵。楊廣有著先見之明,修築永濟渠不僅僅是將偏遠的河北與洛陽連線在一起,消除地域的隔閡,更重要的是以江南的物力以對於華夏而言,威脅最大北境的遊牧民族。
李重九心知歷史上永濟渠漸漸淤塞,以至於北方交通愈加艱難,唐朝中期永濟渠北段幾乎皆廢。到了宋朝因為燕雲十六州的丟失,北宋也放棄了對永濟渠的經營。永濟渠的放棄,導致洛陽地位下降,北宋故而定都於通濟渠上的汴梁,而通濟渠又稱作汴河,清明上河圖上撲面而來的就是汴河上的繁華。
後元人入主中原,最後定都於北京,要重修修築運河,此時永濟渠早不可再用,元人將原先經由洛陽的隋唐大運河取直,重新規劃河道。不再繞道洛陽,而由北京。通州,天津經過山東直通杭州。這也就是今日熟知的京杭大運河。
明清兩代尤其重視河道,還設立正二品的河道總督,專辦河運。從秦漢時長安,再到隋唐的洛陽,宋金的汴梁,到最後元明清的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