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還是道:“郡王此情,李靖永生不忘。”
李孝恭揮了揮手,左右的人知機退下。
李孝恭沉聲道:“川蜀的蠻族都已是收服,而水軍戰艦我們也打造好了,順流而下討伐蕭銑的時機已是成熟,陛下下令總攻蕭銑的旨意,我看幾日內就會送達。”
李靖問道:“洛陽有什麼動向嗎?”
李孝恭道:“你不問嶺南,為何卻問洛陽?”
李靖道:“李重九剛剛在洛陽登基,蕭銑派使者慶賀,兩家早是眉來眼去,達成同盟,我看我們若全軍攻川蜀,洛陽不會置之不理。可以讓陛下從關中出一旅,牽制洛陽,如此我軍可以放心伐梁。”
李孝恭聽了皺眉道:“我軍關中府兵剛剛在洛陽城下與趙,鄭兩軍大戰過,現在出兵時機不恰當啊。”
李靖道:“那我們可以拖延幾個月攻梁。”
“不行!”李孝恭肅然道,“世侄,你還忘了你當初險些遭殺身之禍之事嗎?”
李靖聞言默然,當初李淵令李靖攻蕭銑峽州。蕭銑當時據險而守,李靖認為強攻損失太大,白白折損士卒性命,沒有答允。李淵聽聞大怒,認為滯留不前,貽誤軍機,當下秘令峽州刺史許紹處死李靖,要不是許紹愛惜李靖的才幹,向李淵請命,李靖現在早就死了。
這是李淵第二次要殺李靖,第一次是晉陽起兵前,李靖為馬邑郡丞時,察覺李淵要造反的意圖,故而自鎖上變至長安告李淵謀反。
但沒有料到李靖遲了一步,到了長安後,李淵已是起兵並打到長安城下。李靖被俘後,李淵下令處斬,李靖上書對李淵說,天下未定,你怎可因為私人恩怨而殺壯士。李世民很賞識李靖膽氣才識,向李淵作保,李淵這才赦免他了。
不過經此二事,李靖大難不死後,謹言慎行了很多,現在聽到李孝恭這番話,不免躊躇道:“若是當初秦王能攻陷洛陽,我又怎麼會有今日的憂慮呢?”
李孝恭搖了搖頭道:“你說秦王,秦王現在自身難保了。”
“怎麼?”李靖訝然,他當初為李世民提拔,才有了今日,聽到李世民有事頓時替他不安。
李孝恭搖了搖頭道:“陛下似乎聽信了什麼謠言,說秦王當時攻打王世充時,有意在洛陽自立為王。故而秦王班師回洛陽後,陛下一直對他很是疏遠。秦王以後恐怕很難有再掌軍的機會了。”
李靖道:“我以性命擔保,秦王絕非這樣的人。”
李孝恭看向李靖道:“你有幾條性命,當初若非秦王還有徐府君,你早就沒命了。竟還用性命擔保,嫌你活得不夠長嗎?”
李靖坐下憤然道:“陛下難道不知嗎?整個大唐除了秦王,郡王以外,根本沒有第三個人可以指揮十萬以上人馬作戰的。若用如李神通那般的庸將,哼,我看大唐危矣。”
“李靖慎言。”李孝恭肅然說道。(未完待續。。)
第六百零九章 皇后的舉薦(第一更)
李靖聽李孝恭的話,當下重重頓足。
李孝恭皺眉道:“老夫也相信秦王是被冤枉的,但是眼下是秦王自己向陛下請命,辭去領兵之權的。”
“秦王殿下?”李靖不由訝然,“秦王擊敗王世充立此不世之功,為何反而自辭兵權。”
李孝恭點點頭道:“是啊,秦王是自己辭掉的,他奏摺上說是自己沒有攻下洛陽,結果為李重九所得,使得攻打王世充之戰,最後成了敗筆。”
“可是當初是秦王決意要攻洛陽,結果為陛下下旨令秦王班師的。”
李孝恭看向李靖道:“子不言父之過,又何況是陛下,此事不由秦王來擔當責任,難道還由陛下來擔當責任,洛陽為李重九所據,使得我軍,無法打通成皋道,連黃河下游也為李重九掌控,此真是不利。不說洛陽周圍的回洛倉,就是我們這一次攻打蕭銑,也受到趙軍的壓力。”
李靖道:“所以我才建議陛下出一路人馬出關中,直取洛陽的,而這路人馬只有秦王能指揮,否則關中諸將,除了秦王能勝過李重九外,其他人難。”
李孝恭搖了搖頭道:“你熄了這條心吧,秦王現在在風口浪尖上,眾人盯著,在眾矢之的中,豈能出爾反爾再度向陛下請命。不過世侄,此事僅僅為表面,依老夫看秦王這乃是以退為進,避開眼下市坊,朝野間不利於他的攻訐。人嘛,總要離開那位子,眾人才想起他的好來。最後陛下不是不用秦王。而是不得不用。”
李靖點點頭道:“若是秦王能與陛下和睦,我大唐何愁不能掃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