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夢中一般,正是離家千里方知家好,我做夢都想回東都去看一看。”
蕭皇后心情也是大好道:“是啊,我們姐妹三人雖都是江南人,但在東都住了十幾年了,今日能回去看看故人,也是好的。但陛下來信與我說了,洛陽經王世充,李淵這一番肆掠,暫不可為都,所以登基大典後,我們還是要返回幽京。”
蕭皇后說到這裡頓了頓道:“眼下戰火紛飛,東都早已是物是人非,我怕到了東都到時見物傷情。”
見蕭皇后面露傷感之色,陳婤姐妹相視,知是蕭皇后又想起了楊廣,也是陪著她落了幾滴眼淚。
陳婤道:“姐姐,能再到東都一趟也是好的。幽京住得久了,倒也習慣了。不覺得苦寒了。”
陳舒倒是道:“怎麼說也是好多了,陛下登基後,該是向天下詔告,正式立娥皇為皇后,如此先帝九泉之下,也能夠欣慰了。”
陳婤道:“過個幾年再誕下皇子,陛下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蕭皇后聽陳舒這麼說,拭去眼淚笑著道:“亡國之人,能有我們今日已是莫大的福氣了。至於娥皇有沒有皇子,我早已不那麼看重了。我現在倒是希望她們母女二人能平安喜樂。”
說到這裡船艙外宮女稟告道:“娘娘。皇后和室得夫人。來向你們請安。”
“讓她們進來吧!”
楊娥皇,室得芸二人一併入內,蕭皇后見女兒這幾日容光泛發,很是高興。陳婤看楊娥皇的氣色。亦是道:“皇后最近的氣色。真是好多了。”
楊娥皇欣然道:“我也覺得身子近來好多了。”
蕭皇后拉過楊娥皇的手。讓她坐在身邊道:“女兒家月內養好了身子,可治得百病的,眼下雖過了月子。但也得多體己點。”
楊娥皇埋怨道:“母后,你別擔心了,宮人每日恨不能貼在女兒身上的,還能照顧得不好。”
聽楊娥皇這麼說,眾人臉上都露出寵溺的笑容來,蕭皇后雖關心女兒,也沒忘了招呼室得芸道:“前幾日你坐不得船,吐了幾天,現在可好了一些。”
室得芸笑著道:“服了幾帖藥,倒是好了一些,我們奚人可能真是坐不慣船吧!”
蕭皇后笑著道:“我們江南有句話,叫北人走馬,南人行船,說得是我們南人行船,如你們北人騎馬一般,都是家常便飯,若是要我騎馬,可是苦了。”
蕭皇后這麼說,眾人又是一陣齊笑。室得芸也是笑了笑,宮女給她端了錦褥坐下。
楊娥皇這時對蕭皇后道:“母后眼下到了清河了,方才清河郡郡守崔君素來訊息,如崔氏當幾個郡望大族的夫人,都要來拜會,現在他們都在碼頭上候著,要不要去見一見。”
蕭皇后蹙眉道:“我們江右士族與山東門閥,一貫沒有什麼來往的,但我記得崔妃,她孃家就是清河崔家的人,也不算沒有交情,反正下船也不耽擱一陣功夫。”
說到這裡,楊娥皇點點頭,當下喚過拂衣道:“我們幾時到清河?”
“回娘娘的話,午時前就該到了。”
楊娥皇道:“那就知會崔郡守來人一聲,就說我們答允了。”
“是,娘娘。”
到了午時,烏船緩緩駛至清河碼頭,楊娥皇但見清河碼頭,船舶如烏雲一般,黑壓壓地在碼頭停了一片,不由微微奇怪。拂衣招了郡裡官員一問,方才知道黃河渡口的黎陽碼頭,被徵作軍用,所有船都用來拉糧了,所以河北船都在這時往南而去,以作軍用。
楊娥皇自為皇后之後,一貫謹慎低調,這三層烏船再也是普通不過,混在這清河碼頭上,絲毫也看不出是大趙皇后所乘的御船。蕭皇后,楊娥皇從船上輕輕挪步而下時,在碼頭旁迎接的崔家女眷,都不敢相信,這艘普通的船隻,乃是皇后的所乘的御船。
清河郡郡守崔君素一見蕭皇后,楊娥皇就行了跪拜之禮,其他崔家女眷也是如此。
“免禮吧!”楊娥皇淡淡地說道,以往為公主時,為天家貴胄,自有雍容華貴的氣度,為皇后之後居移氣;養移體,更令她平和之中,更透著令人只敢仰視的鳳儀。
崔君素等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行禮之後,這才起身。
在清河碼頭一艘不起眼的渡船旁,一名女扮男裝的女子,正站在船邊。她拿著從荷包裡掏出錢來,給艄公以付船資。
艄公看向對方笑道:“這位公子,是囊中羞澀吧!”
那人秀眉一皺,將荷包中傾其所有道:“我不會欠你的。”
艄公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