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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了泡在水裡吃,但眼下烽火連天,哪裡有水給你泡開,再加上寒冬臘月的,更是難啃,但餓了半天的司徒丘,也沒講究,抓起來就是硬啃。

而司徒丘看了左右,但見更多的袍澤,則是一日一夜沒有交睫,也不吃食,躺下了直接入睡。

司徒丘轉過頭,這時北城城門只有幾名個士卒戍衛,都是無精打采在那閒聊,心道暗暗盤算,若是這時自己殺出,應有三成機會拿下城門。不過他抬起頭又看到城門兩旁的箭塔,不由搖了搖頭,恐怕自己剛起身,就會被箭塔上計程車卒直接格斃,何況這不過是甕城城門,前面還有一道城門呢。

司徒丘自嘲地笑了笑,他是李唐的奸細,又不是突厥人的細作,為突厥人操什麼心。

當下司徒丘收回目光繼續啃著難嚥的餅子,一旁守城士卒的閒聊,有一句沒一句的飄了過來。

“今日突厥打了一天,這麼兇,居然只是佯攻。”

“突厥人馬眾多士卒又是精銳。哪裡如契丹狗那般好欺負,要知道今日城西鑼鼓都敲了一日。我聽選鋒營的弟兄說了,處羅十萬大軍都出動了。與王上三萬人馬隔著一條無定河對峙。”

“十幾萬人馬啊,那兩邊打起來了嗎?”

“哪裡了,處羅人馬雖多,但城西的三萬人馬都是我趙軍精銳,又有城池據守,處羅也不敢輕易決戰。”

“如此就好。”

聽眾人議論司徒丘,當下暗暗記在心底,他要將此訊息如實寫下,透過特殊渠道送出去。十日之後,就可以在長安某人的書案上了。

不過司徒丘也知自己需更加小心才是,這兩年來,李唐在幽京的細作,可是折了不少。他現在身為薊縣捕快的作用,就大大增加了,將來說不準還會被提拔。

縣尉雖有意提拔他為捕頭。但司徒丘卻想進巡城兵馬司中做事,以獲得更多訊息。國家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趙王也在用人之時。如果不是李唐的細作,他說不定在五十歲時,還能掙下個官身。

此刻在幽京另一座府邸之內。

何稠,歐陽詢。虞世南三人一併來到府上,不需人通報,倒是直接進了院子。在院牆外便可看見裴矩在一畦地裡翻土。

三人見之一幕。不由相互搖頭。虞世南雙手一攤,言道:“裴公。突厥十幾萬大軍都兵臨城下了,你不思辦法。卻在此耕田,實在是,唉。”

歐陽詢卻多想了一層,心道在朝堂上趙王拒絕了裴公的遷都之意,莫非裴公察覺了什麼,擺出耕田不問世事的姿態來。

歐陽詢想到這裡釋然,這在官場上一進一退都是很正常的,更多官吏以退為進,也是常有的事。

裴矩手中耒耜並不停手。虞世南走到田邊言道:“裴公真好安之若素,雙耳不聞窗外事啊!”

裴矩笑了笑,言道:“安之若素不是老夫,而是趙王。”

歐陽詢問道:“裴公這怎麼說?”

裴矩緩緩用耒耜敲開腳下泥土,言道:“趙王胸有溝壑,早有定計,老夫之前擔心幽京守不住,卻是杞人憂天了。否則處羅十餘萬大軍兵峙永定河邊,為何會輕易退去呢?”

聞言何稠,歐陽詢,虞世南三人不由皆是哈哈大笑。

歐陽詢對虞世南言道:“我早告訴過你,裴公雖不出門,卻心底卻如明鏡一般,外面的事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何稠,虞世南都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

裴矩放下耒耜,一旁家僕過來給他遞上巾帕,擦手抹腳。

裴矩言道:“我看這戰是打不下去了。”

歐陽詢亦步亦趨地走到裴矩身後,問道:“裴公為何如此說?”

裴矩言道:“突厥拿我們堅城沒有辦法,而趙軍現在也不能大敗突厥,所謂戰場之上解決不了的問題,最終還是得面對面坐下來,說個清楚。”

歐陽詢言道:“我知道處羅此人,用了幾年的時間,統一了漠南漠北各部,還將中原弄的天下大亂,當初李淵,竇建德,劉黑闥,高開道,劉武周之流都是臣服於他的,此人的手腕和野心,都是天下第一流的人物,眼下他兵臨城下,要的無非也讓趙王稱臣納貢。”

“但是呢?偏偏趙王此人,亦是心高氣傲,要他寄人籬下談何容易。此人布衣出身,白手起家,而今據河北二十餘郡,在中原其勢近次於李唐之後。處羅要趙王降突厥,我看趙王絕不會答允的。但是現在兩邊僵持在那,又如何和談呢?”

裴矩笑了笑言道:“僵持在那,也只有各退一步了。”

虞世南言道: